白屹洵听着苏棠梨的解释,轻轻挑了挑眉,又笑着看向棋盘,瞧着黑棋的落位也被凌乱的白子分散开。
可白子看似很乱,只要一步,便可聚拢,那么黑子,满盘皆输。
确实....
"这!!"
黎百川看着苏棠梨再落一颗白子,整个棋局都变了,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惊呼说。
"输了,黑子,被包围了,这..."
后面的声音默入了震惊中,池暮归也是面色大变,黑子竟然全然输了,他父亲的棋术不说天下无敌。
但起码大周,能赢他父亲的,绝不会超过五人,可苏棠梨竟然赢了!
"苏弟妹,你的棋术造诣如此之高啊,这,这却是从狩猎中学到的?没有人指点过苏弟妹下棋?"
苏棠梨瞧着棋局已定,这才放松下来,却是满头大汗,拿着帕子擦了擦,又接过白屹洵递过来的茶水,一口灌了。
才能缓和一口气,看向池暮归说,"嗯,没有人指点过我下棋,不过池公子,你可别小瞧这些动物,它们可比棋盘上的棋子灵活多变。"
"所以和动物斗智斗勇,可要比真的下棋难很多。"
池暮归听着,先是怔住,又认可地点点头,嗯了一声,笑着看向苏棠梨说。
"这倒也是,从前我们狩猎,并非在深山野林,而是在特定的林子,里面的动物都是圈养着的,少了灵活,可比不得野性大的动物。"
"真要去深山野林狩猎,我可就比不得猎户,所以这书上所学,有时候还不如实战得到的经验。"
苏棠梨的眉眼弯弯,见池院长还在看着棋局,便起身拱手行礼,"晚辈也只能用乱棋来赢院长了,要真是中规中矩的来,我也是三步棋都走不了。"
"哈哈,苏娘子谦虚了。",池院长摸着胡子,看向苏棠梨的目光还有赞赏,欣慰地说。
"真是没有想到棠梨的年纪尚小,可这棋术造诣却是不低呀,不错,不错,倒是和二郎十分般配。"
现在是不是逢人都会觉得她和白屹洵相配?
苏棠梨抿唇笑着,抬头看向白屹洵,就见他也含笑看过来,却是说,"棠梨的乱棋,换做我,也是招架不住。"
"我若是想赢夫君,哪里需要用上乱棋,用美人计就好了,夫君还不得"步步败退,溃不成军"?"
闻言,白屹洵哑然失笑,却是应声承认道,"嗯,棠梨言之有理。"
黎百川等人都忍不住乐笑了,池暮归看了看苏棠梨的容颜,也十分认可这句话,不过再看向白屹洵的脸,忽然挑高了眉毛。
这谁用美人计赢,还真不一定。
温言柒却是忽然来了兴致,看向苏棠梨说,"棠梨妹妹,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讨教一番?"
苏棠梨一顿,眨眼指着自己说,"温公子,想试试我的美人计?"
"不...非也。",温言柒还怔了一下,又摇头失笑,指着棋盘说,"我是想和棠梨妹妹对弈。"
苏棠梨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好呀。"
池院长听着,也来了兴致,他原还想和苏棠梨再对弈一局,但他若是连输两局,未免有些惨。
那还是看着他们晚辈对弈,他一旁观棋,便起身,笑着让温言柒坐下来。
温言柒便先行了一礼,就在苏棠梨的对面坐下来,先是看了一眼白子的布局,才把黑子收拾好。
等苏棠梨也收拾好了白子,就先持黑子落在白玉棋盘上,就见苏棠梨很是干脆地落子。
和上一盘不同的落位,因为他和池院长的第一步棋走得也不同。
等连下了八回,瞧着白子分乱的摆位,他先是停顿了一下,才翘了翘嘴角,没有按照设想地来,自己先弄乱刚刚他的棋局摆位。
苏棠梨瞧着温言柒的黑棋落位,捏着白子的手指紧了紧,有些难办道,"温公子,你不是一向是中规中矩的棋路,怎么忽然学着我,摆乱了棋局?"
闻言,温言柒的嘴角勾了勾,"如果中规中矩赢不了,也要试着改变棋局,我发现跟着棠梨妹妹的棋路来,会赢。"
苏棠梨叹气,落下了白子,说,"咿呀,那我可就不会赢了。"
瞧着苏棠梨愁眉苦脸,温言柒看向她把白子挨着他刚刚的黑子落下,眉眼顿时动了动,笑着说。
"这可未必,棠梨妹妹刚刚可是说过,你阿爹可没有教过你输的道理,所以棠梨妹妹还是能赢的。"
说着,他紧跟着落下了黑棋,苏棠梨听着,眼中含笑,也手握白子,落子极快。
瞧着他们二人一来一往,池暮归和黎百川头也晃来晃去,都要晕了,这两人下棋为什么这么快。
他们观棋的没有看懂,下棋的已经落子了。
谁来解释解释现在的棋局?
傅休辞是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尤其是看着黑子的摆位,笑着感叹说。
"以乱治乱,言柒,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