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棠梨如此肯定的话,温言柒怔住了,又不禁拧眉,却又认可她的话。
清廉的官并不好当,即便想当,可不愿意让你当的人更多,能坚持下来的人能有多少?
"但温公子如果真的去查,一两年都会查不完的。"
苏棠梨见温言柒静默,就看向他多提了几句,"因为这是朝廷自古以来的现象,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改变。"
"而清廉的官少了,那冤案会不多吗?只要温公子去查,尤其从最富有的城池去查,温公子会大开眼界的。"
温言柒挑了挑眉,看向苏棠梨问,"最富有的城池,棠梨妹妹指的是京城?"
"京城虽然是在天子脚下,可也是权贵聚集地,那就少不得争权,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棋高一筹。"
苏棠梨拿好筷子,夹了一块莲藕,跟温言柒闲聊说,"如果陛下能完全掌权,那么刑部,大理寺,或是京兆府,冤案会少。"
"可当今陛下并不是手握绝顶的权力,那总会有妥协的时候,那就会睁一眼闭一只眼。"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给出来的结果,只是位高权重之人,想要的,而非真相。"
确实如如此....
温言柒的眉心蹙了蹙,很难不赞同苏棠梨的这一番话,而这些,确实也很难改变。
除非,握有完全的权力。
傅休辞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听着苏棠梨和温言柒的话,因为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他在朝中当了这么些年的官,岂会不知道这一点,但这些非是他能掌控的。
但总要努力改变一点点。
苏棠梨是见自己把话题往着朝廷上扯,顿时拧眉,又拉回贴近自己生活的话题。
"我明天就待在家里,不出去了,等夫君考完后,我再去考堂。"
傅休辞见苏棠梨忽然转了话题,还顿了一下,又笑着点头,"好,不过我跟温公子得去知府衙门忙着朝廷上的事情,但也不会太忙。"
"二郎是酉时考完,那会儿我们会特别腾出时间,回别院接你,我们再一起去考堂接二郎。"
闻言,苏棠梨笑着应声好,就吃着螃蟹,又和傅休辞唠家常,避开朝廷上的事情。
等用完早点,知晓他们有事情要忙,她便先回了屋子,刚好她也要规划好绣堂后面的安排。
现在她手上的银子只有五千两,看着很多,可绣堂的花费不会少,还有绣楼。
她现在的收入来源,一个是女主的布庄,一个是烧烤铺子,还有待开业的夫妻山庄。
再是下个月就要开张的蜜饯铺子,明年有这些收入,是可以把绣楼开起来。
那她就得开始做出完整的规划,一步步得想清楚。
但二十五号,她还得去谭家学习湘绣。
苏棠梨拿出纸和笔,做了一个日历本,把近期的安排写上去,再一看,都是满的。
那她就有得忙了。
当即也就开始忙起来,一直到夜深,眼睛有些睁不开,苏棠梨才放下笔,朝着床上走去。
可即便很困,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便下床加重了安神香的量,才能睡着。
等第二天醒来,已经要吃午膳了,苏棠梨还惊了一下,她竟然这么晚才醒。
"二公子和温公子一早就出去了,知晓小姐没有醒,二公子特别交代了,说是等小姐自己醒来。"
婆子端着洗脸水进来,跟苏棠梨说,"午膳已经备好了,都是小姐之前最爱吃的,但二公子他们不回来用膳,老奴就让厨房的人把饭菜端进来。"
"嗯。"
苏棠梨点头,等洗漱后,就见婆子把饭菜端进来,看着这么丰收的午膳,当即就坐着吃。
先喝了乌鸡汤,才吃黄瓜,再吃着螃蟹和虾子,又吃了一碗莲子粥。
吃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饱饱地去书案旁,照着白屹洵的字帖练了好一会儿的字。
才瞧着自己昨夜写的计划表,还挺厚的,她便先翻看了一遍,补充了一点。
就拿着针线开始做刺绣,一直到巳初,傅休辞和温言柒才回来,苏棠梨这才放下针线。
忙欣喜却又紧张地跟着他们朝着考堂去,却见里面还有人被抬着出来,顿觉得可惜。
都到最后一刻了,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棠梨妹妹放心,二郎肯定能走着出来。"
傅休辞见苏棠梨紧张地盯着考堂的门口,知晓她担心白屹洵,就安抚说,"我给二郎准备的药膳,足够支撑她他三天,而且还有棠梨妹妹做的凝神香丸。"
苏棠梨听着,放松了好些,但还是着急地看着考堂,忽然就听到了钟声,知晓院试结束了。
便直接走到考堂的门口,好一会儿才瞧见里面的学子个个面色苍白地出来,皆要倒了一样,却又被家人赶紧扶着回去。
见状,苏棠梨更是担心,提着心朝着里面张望,忽然隽秀的身影缓缓靠近,瞧着这张苍白却也完美无瑕的脸,面上大喜,忙跑过去唤他。
"夫君!"
"棠梨。"
白屹洵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苏棠梨,挪步靠近,却浑身没劲,走了没有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