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还在一鼓作气,想将扇面绣好,这样明天就能再去绣楼拿一副新的绣活,早日将赌债还清。
不然一个月若是还不上,还得付利息,谁知道会增加多少赌债啊。
只是夜晚不比白天,也好在原主住的是原先白屹洵之前住的屋子,通光好,还能坚持一会儿。
但天黑了,靠着一丁点的油灯可是不成的,太伤眼睛了。
绣娘的手宝贵,眼睛也格外珍贵啊。
这可就难办了。
"咚咚咚--"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苏棠梨愣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去开门,顿时清香扑鼻,她下意识摸着早就呱呱叫的肚子。
目光落在香喷喷的鸡蛋面上,又顺着纤细白泽的手往上看,入目便是隽逸的面容,即便穿着粗布衣服,在月光的倒影下,他身影上的光辉竟然比月光还要皎洁。
这脸真是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帅气啊。
"咳咳--"
被苏棠梨一直这样看着,白屹洵有些不适,轻轻咳嗽了两声,唤醒她游离的神智,又将面递给她道。
"我听阿银说,你将鱼肉都给她吃了,那你晚上岂不是就没有吃多少。"
苏棠梨看着香气腾腾的鸡蛋面,心中比冒出来的暖气都暖,伸手笑着接过,又欣喜地说。
"所以夫君担心我饿,特意给我煮的面吗?夫君果然很好。"
听着她轻柔的夫君,又被她温柔的眉眼晃了一会儿神,白屹洵竟生出了一丝紧张,后退了半步,见她看过来,便又轻咳嗽了半声问。
"这么晚了,你还在做刺绣吗?"
苏棠梨点点头,又端着鸡蛋面进去,不然外面风大,一下子吹凉了,瞥见白屹洵犹豫片刻才进来,也只是轻笑,吃着热腾腾的面。
她确实有些饿了,但也没有狼吞虎咽,这跟前世二十年的习惯有关系。
家中长辈对餐桌上的礼仪格外注重,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是不能发出声音,且还要细嚼慢咽。
白屹洵看着眼前忽然优雅起来的女子,拧了拧眉,暗淡的油灯剪影出一道娇小娴静的身影,他竟又被晃了一会儿神。
但看着桌子旁的针线,又看向一旁的油灯,这么弱的烛光只怕没法刺绣。
"你待会儿还要做绣活?"
苏棠梨吃着喜欢的蛋黄,闻言点点头说,眉眼中也有一些为难,"嗯,我打算将扇面早点绣好,这样就能再接一个绣活,能早点将赌债还清。"
但这个油灯都快枯了,她有些难办呀。
白屹洵察觉屋子里的光辉越来越暗,看向吃着鸡蛋面十分满足的苏棠梨说,"我屋子里还有一点油灯,我拿过来给你。"
"可是夫君不是还要温书?"
原主平常睡觉早,所以用不上多少油灯。从前原主的屋子倒是油灯管够,还有蜡烛用呢。
但白家给原主还赌债,哪里还用得起蜡烛啊。这古代的蜡烛可贵着呢,起码都得四五百文钱一对。
这个朝代,一两银子就是一吊钱,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
所以蜡烛可是稀罕物,一般的村民是用不起的。
而油灯分为动物油和植物油,相对而言,植物油就便宜很多,但家家户户都会紧着用。
所以村民天黑就入睡,但白屹洵可是每晚都要读书的,白家的油灯基本是他用的。
若是将油灯给她了,耽误他读书,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自己也倒是可以白天再做,不过.....
苏棠梨忽然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看向又白屹洵提议道,"不如,咱们一起用吧?"
"啊,一起?"
见白屹洵愣住,似乎不解,苏棠梨就笑着解释,"我去夫君的屋子里,借用你的烛光,你读书,我做刺绣,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
去他的屋子?
这话为什么听着怪怪的。
白屹洵有些犹豫,又听苏棠梨柔声保证,"夫君,我也是想早点将绣活做好,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绝对不会打扰夫君温书的!"
"那,好吧。"
"多谢夫君,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瞧见苏棠梨甜美的笑容,白屹洵又被吓得后退了半步,有种想逃离的感觉,但见她将面也吃完了,就伸手接过,又拧眉说。
"那你待会儿去我的屋子吧。"
"好嘞!"
见白屹洵转身就走,苏棠梨抿唇笑了笑,看着自己绣了一半的扇面,伸了个懒腰,又揉着肩膀,将东西都放在一个绣篮子里,抱着就去白屹洵的屋子。
原主虽然跟白屹洵是夫妻,但两人从新婚之夜开始就没有同房,分开住着的。
白屹洵将自己的房间给了原主,他自己住在了他大哥的房间,也就是苏大郎。
两人的屋子隔得近,出个门左拐就到了。
她进去的时候,白屹洵还没有回来,就先站在门口,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过去。
他的屋子很简朴,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书案,再是柜子,再无其他东西。
床铺整洁干净,其他地方也是一尘不染,书上是有说,白屹洵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