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青毫不费力地得到了令狐幽的承诺,亲眼看着他下旨回绝了天庭的“好意”后,不多时就放心启程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倒是慢悠悠地走了数日,汐照提前赶回来向白隐汇报这几天发生的情况,内容跟耿春知道的差不多。
说实话,白隐心里不希望奕青这么快回来,纵然她平复了心态,但还是没想好如何跟他解释。难不成直接告诉他我要害你妹妹?亦或者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是为了大局?恐怕这些理由在奕青面前都是些欲盖弥彰的下下之策,他肯定早就察觉到了是她在从中作梗,从临走那晚他始终平和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不是突然才知道的。
这样一来,奕青岂不是默许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白隐忧心忡忡,猜不到奕青的想法,直到他回来当天也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太子的仪仗回宫那日,白隐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接。
不过她临到山前起了主意:既然是自己理亏在先,那就凡事先顺着奕青来,让他找不到自己的纰漏,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然后再服个软认个错,诚心诚意一点、脸皮再厚一点,总能熬过去。
白隐特意收拾得清爽漂亮,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看着奕青下马后,急忙迎上去殷切关心道:“殿下数日舟车劳顿,一定很累吧?快进屋歇歇。”
奕青穿着一身威严庄重的朝服,厚重繁缛的衣服衬得他比平时严肃很多,顶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两只手把住白隐的肩膀,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不怀好意地凑近她的脸,低声笑道:“确实累,但看到如此美丽的夫人,瞬间就不累了。”
白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两声正要回话,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臂,二话不说就往屋里拉。汐照正要跟上,蒙远急忙挡住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追上去。
奕青的力气很大,如同大灰狼拖小兔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拖到了寝阁的床上,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然后迫不及待地欺身压上来。
白隐纵然被他的行为搞糊涂了,此刻也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么,抽出手一下捂住他要吻上来的唇,求饶道:“殿下不可,这是白天。”
“白天又如何?又没人看见……”奕青粗暴地拨开那只碍事的手——他在床上的时候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充满魅惑地低声道,“我离开这么多天,没有一刻不想夫人。”
你不过才走了十日不到,怎的就“这么多天”了?白隐心里嘀咕着,用尽全力挣脱双手捧住他拱来拱去的脸,严肃地说:“今日不行,我月事还没有过。”
奕青立马戳穿她:“日子不对,别想骗我。”说完急不可耐地解开她的衣带,露出了雪白光滑的皮肤。她颈间的线条流畅优美,骨骼分明,诱惑得奕青忍不住用嘴去啄。
白隐找不到理由再去拒绝他,深藏的情欲在奕青的撩拨下如同雨后的种子开始疯长。这时床榻两旁的帷幔应景地落下,遮住了照进房间里的日光,床帷内的光线瞬间变暗,氛围越发显得意乱情迷。奕青如同一个情场老手,熟练地蚕食着白隐的每一寸肌肤,她被他圈在身下恍若任人宰割的小动物,口中发出阵阵低吟,努力迎合着他的攻势,享受这不用勾心斗角、亲密无间的美好时光。
小半个时辰后,奕青躺在她身侧沉沉睡去,显然是数日奔波累坏了,可想起他方才那副劲头和自己几乎散架的骨头,白隐又觉得他精力充沛得很。
他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枕在她头下,身体侧着蜷在她的怀里,这个姿势让白隐生怕将他惊醒,只有右手敢活动。
白隐不止一次地感叹奕青那副惊为天人的容貌,尤其是他安稳地睡熟之后,朦胧的灯光隐约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恬的轮廓,这对白隐的诱惑太大,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顺着高挑的鼻梁一路下滑,触碰他那骄傲的鼻峰和柔软的唇瓣。
此刻被窝里很暖和,周围很安静,没人打扰他们。白隐盯着奕青的侧脸欣赏了半天,又忍不住要下手。但是就在手指触到鼻尖的那一刻,这张脸的主人突然睁眼,吓了白隐一跳。
“啊,你怎么醒了?”白隐猛地一缩,惊呼道。
“我压根没睡,闭目养神罢了。”奕青抽出被白隐枕麻的右手,温和地说。
“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白隐柔情似水地问。
奕青没有回答这句话,他抚摸着她的脸,语气依旧很平和地岔开了话题:“隐儿,关于这次妖族的事……我有话对你讲。”
他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可还是被白隐捕捉到了。她就知道他迟早会问,方才那样大抵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迟早是要爆发的,或早或晚而已。
白隐紧紧攥住被角,欲坐起来直视他,可身体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只能疯狂躲避他的眼睛,生怕看到他的失望和质问,眼泪也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刚开个头,白隐就受不了开始哭,想来早已在心里经历了很多挣扎,这件事大约已经反复折磨过她,以至于奕青刚提起来她就绷不住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白隐索性将脑袋蒙进被子里,闷声哭道,“我利用了蜀禾,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