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 冬雪提醒林闻去请安,林闻有一瞬间是懵的,请什么安?
后来才想起, 哦, 如今头上有婆婆了。
她只能打着哈欠去请安, 范氏没让她退下,一连让林闻早起了半个月才发话以后不用了。
林闻也知道, 换个了领导了, 管理风格不一样,作为下属当然只能适应。
适应的地方不止这一点, 还有一点是月钱也变少了。
这个倒也能理解,公公被贬了嘛, 如何还能大手大脚的花费。
可是林闻可以接受自己月钱变少, 她带来的下人们是不能减少的, 否则就会心生怨愤,辛辛苦苦跟过来服侍, 最后更辛苦钱却更少了,还说不了道理,那就只能偷工减料了。
林闻又不能像在老宅时私下明着补贴,那时候老太太宠着她,不会说什么,曹氏也只能背地里说些小话,明着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范氏若是知道了,那就能把林闻叫去说一顿。
林闻想了想, 把下人们叫来,月钱只能跟着范氏定的走,但是, “满了一年,只要干活勤勉的,有奖金拿,这是奖金的细则,你们可以看,也可以问一下冬雪,这个要看你们的活干的怎么样才有,而且别往外头说去!”
下人们一看一算,哦,那就是把扣下的月钱到年底一并发给他们。
林闻在下人中的口碑很好,现在也都信她,有些机灵的早就打听过了,就道,“别怪咱们少夫人,实在是少夫人也难办,太太规定好了的,她做媳妇的如何改太太的章程!”
有人附和,“是呀,可少夫人还是没亏着咱们呢,年下一并给了的!”
于是林闻这里的下人接受度良好,干活也依旧卖力。
和范氏磨合了几个月,林闻总算找到了相处的方法,那就是范氏不喜人顶撞,有些说一不二,那就顺着她好了。
不把她当亲人看,只把她当上司看,林闻半点都不会难过生气。
范氏也接受了林闻,实在是小儿媳很受教,从未顶撞她,说什么都听,努力和她保持步调一致,这就很好了。
不习惯的是段姨娘,她吃喝惯了的,而且嘴还被林闻养叼了,平素就爱美食,现在可不行了,冬雪都不敢露一手。
于是几个月后其他人还好,段姨娘瘦了。
郑芝轩见到时瞪大了眼睛,林闻就笑,“看,苗条姨娘回来了!”
郑明耀也不是天天都能进内宅见嫡母和姨娘的,他的学业一直很紧。
十天半月回来见到林闻和段姨娘,见姨娘瘦了,吓了一跳,偷偷问了。
段姨娘苦着脸,“我还好,就是吃的一般了些,少夫人才可怜呢,被太太拘着干这个干那个的!”
郑明耀,“……”祖母上辈子在他心目中可是个好人呀!难道她现在接了上辈子嫡母的传承?
不过内宅里的事他也插不上手,只能看到林闻的时候给她捏捏肩膀,告诉她先生又夸他了。
林闻就笑着听,也夸郑明耀。
郑知府作为一地长官,很快属官们也要来拜见,夫人间的交际也开始了,主角当然是范氏,不过林闻都要作陪。
她保持着得体的笑在这些属官夫人中周旋。
郑明敏今年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要及笄,有几个夫人就动了心思。
不过这点范氏还是能把得住的,“我们敏姐儿什么身份!便是老爷如今不济,将来也不会一直在这里,她们想什么美事呢!”
倒是郑明耀,哪怕是庶出,那些夫人也不敢想,一来他年纪还小,二来毕竟男子靠科举的话前途真的不可限量,郑明耀一路读书上进,这些属官家的姑娘那是万万配不上的。
在柳州过了大半年,林闻终于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但是她不能出面。
等郑芝轩回来,她拉着郑芝轩,让他看柳州周边的舆图,“你看,从柳州到绵州要绕这么远的路,而到了绵州,基本上就连接上了官道,那你说,如果从这里修一条路到绵州,能节省多少时间?”
郑芝轩只看了一眼就道,“你别想了,柳州根本没这笔钱支出,老百姓肚子还填不饱呢!”
林闻老神在在,“我就没想过让衙门支出这笔钱,若是让商家集资修路,然后想过这条路的,若只是两条腿走,那无妨,否则一律得交过路费,因为这钱是商家出,那这过路费一大半得给商家,用来维修这些路,剩下的贴补衙门,待商家收了十几二十几年的过路费后衙门就能收回这条路的使用权,这样能不能行?”
“父亲对外也可以说是为了柳州百姓着想,但实在衙门没钱,权宜之计罢了!”
郑芝轩听呆了,越想越觉得可行,弄不好就是父亲的一个政绩!
他看着林闻,“那这商家……”
林闻道,“主意是我出的,我占一份子不算为过吧,你若是愿意自然也能占一份。当然,首先也得估算一下成本,以及可能有多少客流量,预计多久能回本,这些事我是爱莫能助的,只能你去办。”
郑芝轩开始来回踱步,最后他看着林闻,“我先去打探一番!”
打探下来是颇可为,柳州虽穷,但也有不少商队过来采买山货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