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钰就这么干。
当然这都是外人看不懂才这么觉得,卢子钰不可能傻的用江南好料换粗布,她是把好料全卖掉,又收了一部分粗布而已。
因为她在年前就开始出发赶路,来到睦州时此地世家都正在准备节礼,她带的江南时新料子就特别好卖,和本地商家商谈了一个她觉得差不多的价,就全部出手了,正好互相认识了一下。
然后卢子钰看上了本地出产的一种粗布,结实耐磨,不过价格不高,也没人贩过,因为收益不高,多是本地人自用。
卢子钰是顺带,就购了一些带走,反正车也有人也有,与其空着车还不如带些货。
卢子钰在城镇会略作停留,路上的话就很赶,也不是每到一地就非得卖货收货,如果没有看得上眼的,空车也没关系,有看得上的,破烂她也要。
当然破烂只是护镖的人觉得,反正卢子钰有时候收的货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值钱的,比如有一地藤条挺结实,然后当地做藤筐的比较多,价钱极便宜,毕竟一个筐能用上好久。
卢子钰一下子买了几车藤筐,钱是不值几个,但在旁人眼里这钱就是扔掉的,而且还要加上运费,根本赚不到吧?
然后到了下一地,正赶上不少当官的来粮库里领自己一年到头俸禄里的粮,虽然装粮也有袋子,到底用筐更快更方便,赶紧领了回去才是正经。
若是大批量运粮,那肯定要袋子,现在是官员领俸禄粮,这么多过来领粮的下人都闹哄哄的,自家老爷的粮也才一车或是两车,拿筐装一样的,还更快呢。
卢子钰这几车筐子都不够卖的,价格比收的高了十几倍,若是特意贩筐,那运费什么的加上去也赚不来多少,像卢子钰这样顺带的,那就等于顺手捡钱。
卢子琅都觉奇怪,问卢子钰,“大……哥你会掐算啊?”
卢子钰笑道,“掐算个屁,一半运气一半是我做的功课。”
来的时候她知道这里有个粮仓,左近几个地方知州知府县令的俸禄粮都从这里出,一般不急的人家都是年底过来拿粮,急的也不是月月拿,半年几个月拿一次,多的是年底来拿。
这条消息当时也就待在卢子钰的脑海中,后来看到了藤筐,想起这条消息,又算了算时间,她就想试一下,就是卖不掉,几车筐也算不得赔本,而且这些筐的质量还不错,卖不掉自己用也行。
有些消息当时知道了也不一定有用,端看在合适的时候你能不能想起来派上用处。
而卢子钰对收集消息利用消息那是早就养成了习惯,她甚至自己都在绘制简易地图,最起码把自己走过的路记下来。
赶在县试前到了家,也不叫家,这里连房子都没了,大家暂时只能住客栈,卢子钰这一路东面收西面卖,到了目的地一算账,净赚三千多两银子,正好买个院子安顿下来。
卢子琅过了县试,四月还要府试,明年过了院试才算秀才,然后还要入府学学习,过了岁考科考,成绩优异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就这么粗略估算一下,卢子琅还要在这里住上三四年,如果其中哪一次考试没考好,这时间还得往上加。
所以卢子钰是一定要买院子安家的。
手里有钱办事就爽快,很快一切都安顿好了,连仆人下人也都买好了,反正也不复杂,只要有人看门煮饭做些杂事就行。
卢家在城里消无声息的安了家。
卢子琅只要学习就行了,书舟已经很得用了,能把卢子琅照顾的很妥帖。
接下来卢子钰就要找一块坟地,把卢家他们这一房的列祖列祖搬到一起,也便于管理。
这就些事都得卢子钰亲力亲为,他们卢家毫无根基,卢子钰手里算得上能用的人只有穆婉,还在杭州替她管雅颐居呢,其他人都是听吩咐办事,不属于管理型人才。
好在各地都有中人,找着靠谱的中人,手里又有钱,基本上什么事都能给你办好了。
卢子钰找着了一块坟地,把他们这一房的祖宗,包括金氏还有卢文青的衣冠冢都葬了进去,还找了一户人家看坟。
那家男的原是个老光棍,身有残疾,一条腿是跛的,后来娶了个脑子不太行的媳妇,倒也生了个儿子,只那孩子也不怎么伶俐,这一家处于立马就要全家变乞丐的地步了。
现在过来替卢家看坟,顿时就不用担心流离失所吃不上饭。
那男人拉着媳妇和儿子给卢子钰磕头,卢子钰紧紧捏着椅子把手,装着淡然道,“起来吧,好好干活,以后不缺你一家吃喝。”
做完这些杂事,卢子琅就要参加府试了。
卢子钰是准备等卢子琅过了明年院试才离开,到时候她守在这里也没用,卢子琅也要去府学,只要有人照顾他就行。
不过卢家面临了新的问题,卢子钰和卢子琅今年已经十七了,已经到了娶亲成家的年龄。
在左邻右舍眼里,卢家是两兄弟,哥哥打理家事,弟弟一心念书,家里还没长辈约束。
如果是女子,没了双亲不好议亲,换成了男子,那就没多大问题了,而且邻居们冷眼看着,卢家的日子颇过得。
倒不是看到主人家身上穿着什么绫罗绸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