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最好的伙伴,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与他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
这是真的。
云倾五岁那年,苏和来到她身边。
之后长达十几年的时光中,他陪伴着她,经历了无数次的困难。
在她作为女帝之时,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陪伴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他。
无数次她回过头,都能看到他在她身后。
他亲眼见证了她,从孱弱幼小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代女帝。
看到薄迟寒皱起的眉,云倾微微笑起来,“堂兄,苏和是可以为我付出生命的人。”
“在我没有遇到北冥夜煊之前,如果世界上真的发生末日的话,那最后一个挡在我面前的人,肯定是他。”
薄迟寒看着少女纯然明亮的目光,抿紧了薄唇。
那些提醒的话,忽然再也说不出口。
那个人陪伴了她十几年。
他见证了她人生中最辉煌最艰难的岁月。
他们相互扶持着,走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那是谁也无法取代否认的过去。
北冥夜煊也不能。
云倾会怀疑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怀疑苏和。
薄迟寒看着云倾的眼神,恍然想起那男子提起云倾时,眼底浓烈的化不开的温柔。
“我与倾儿自幼一起长大,她是我内定的妻子。”
“只待成年,便嫁与我为妻。”
就像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一个不知情爱,一个却早已爱入骨髓。
薄迟寒轻声询问,“对倾倾来说,他很重要?”
云倾毫不犹豫地点头,“很重要!”
薄迟寒原本想问,跟北冥夜煊比,谁更重要,但想起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他来问。
他若问了,云倾定然会起疑,只好打消了念头,笑着说,“只要知道他对你很好,我与父亲就放心了。”
云倾原本还在好奇,薄迟寒为何会如此反常地询问苏和的事情,听到这句话,顿时笑起来,“苏和不会伤害我的。”
安全上,他不会伤心云倾,但在感情上……
薄迟寒敛下眼底的忧虑,“既然明天要一起去研究院,今晚就留在薄家。”
云倾答应了下来,回到房间后,给北冥夜煊发了条信息。
报备过后,云倾想起了那个在她订婚之夜,离开京城的男子,也不知道他此刻,在什么地方……
云倾盯着手机看了许久,转头看向那栋小别墅所在的方向。
迟早有一天,她会挖出关于他的所有秘密,让他自由安好。
晴空之下,云倾的眼神,变得无比坚韧。
第二天一大早,云倾吃过早饭之后,跟薄家人一起出门,就看到了北冥夜煊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薄家大门外。
云倾顿时笑起来。
北冥夜煊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将小姑娘带上了自己的车。
薄砚人站在门口,看着云倾上了车之后,回头吩咐身边的人,“今天事关重大,通知审判庭那边,早做准备。”
“是!”
薄家父子上了另一辆车。
黑色的军装车,不紧不慢地驶向研究院。
……
同一时刻,冷暖看着地上冷南爵找人帮她准备的帆布鞋,不高兴地抿紧了唇。
她不喜欢穿鞋。
那让会让她感觉到自己被束缚住了。
会很不舒服。
冷南爵看着她白到透明的面孔,敛了眉,“今日情况特殊,你忍耐一下。”
冷暖回头是他,“是担心如果计划失败,我会因为来不及逃跑,死在h国研究院吗?”
冷南爵说,“她让我将你安全地带回去。”
冷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但男人这句话,却让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愤怒。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却摸不透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
冷南爵不会怜惜她,这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实。
除了云姌,这个男人不会对其他任何人心软。
她也只是为了报恩,等将欠他的救命之恩还了,她就能彻底自由了。
但她却忽然察觉到,她也许永远都没办法获得自由了。
云姌需要她的才能,帮她对付云倾。
于是,她就成了冷南爵的傀儡。
难道真的只有死亡……才能获得解脱吗?
少女看着窗外的阳光,眨了下眼睛。
如果当初……没有被他从笼子里,救出来就好了。
冷南爵莫名从少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阵空茫的死气,他心脏莫名一紧,“你在想什么?!”
冷暖低头,看着脚下的鞋子,“我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你的恩情,还给你呢……”
冷南爵示意女佣上前给她穿鞋,沉默片刻,忽然说,“我并没有亏待过你。”
“云姌小姐更不会亏待你。”
只要她愿意,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名利尊位,她都可以拥有。
冷暖僵着身体,看着对方给她穿上袜子,将那双鞋子套在她脚上。
她说,“我真正想要的,你永远不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