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惜夫人只要一想到,现在薄家不止有个难缠的薄砚人,还有个更难缠的薄修尧,就无比的忧愁。
这年头,娶个媳妇真的太不容易了。
尤其对方还是薄家唯一的闺女,她有生之年,还能喝到儿媳妇敬的茶不?
风惜夫人忧愁的直叹息。
北冥魇,“……”
北冥夜煊盯着薄家大宅的方向看了片刻,才缓缓地收回视线。
风惜夫人忧愁地看过去,“宝贝,你怎么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北冥夜煊的异样,风惜夫人还是能看出来的。
按理说,薄砚人回家,对薄家和云倾,都是一件好事。
但风惜夫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北冥夜煊似乎并不高兴。
北冥夜煊想起云倾见到薄砚人时的异样,想起她跟薄家之间的恩怨……忽然转身,朝着薄家大宅走了回去。
风惜夫人,“……”
才刚被扫地出门没多久,转眼间就自己回去了。
这儿子真是太没出息了!
风惜夫人虽然怨念,但却没有叫北冥夜煊回来。
最主要还是,虽然她身为母上大人,但一旦牵扯到云倾,北冥夜煊偏心的只有老婆。
北冥魇嗤了声,“没出息!”
说完,搂着风惜夫人的腰,将怨念的眼泪汪汪的老婆带走了。
……
薄家大宅内,云倾离开没多久,薄迟寒就走了下楼。
虽然没有听到两人之间说了什么,但薄迟寒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无论是云倾,还是薄砚人,情绪都不太好。
按理说,云倾是薄修尧的女儿,薄砚人对着唯一的侄女,绝对不会有什么恶意。
尤其是他刚回来,更不可能刻意针对云倾才是。
薄迟寒走过来,看着薄砚人,“父亲,倾倾虽然在外面长大,但她生性善良,为人乖巧,对薄家不止没有丝毫怨恨,还处处偏帮……”
薄砚人咳嗽了声,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轻声问,“准备好了吗?”
薄迟寒点头,“薄叔已经准备好了。”
薄砚人低声道,“那就走吧。”
薄迟寒悚然一惊,“不叫倾倾一起吗?”
云倾是薄修尧的女儿,他们去墓地看薄老爷子,和薄家那些死去的亲人,却不带云倾一起……
这不是在间接否认,她薄家人的身份吗?
若是传出去,外面那些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她。
薄砚人沉默片刻,“你去问问她,想不想去,若她神情有异,就不要勉强。”
薄迟寒怔了下。
虽然疑惑,但还是上楼,去敲了云倾的房门。
过了一分钟,云倾才打开房门,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薄迟寒,“怎么了?”
薄迟寒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眉心蹙了下,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云倾摇头,“没有。”
薄迟寒见她不想说,就换了话题,“我跟父亲要去看望爷爷,倾倾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云倾怔了下,紧接着仿佛触电般的,躲开了薄迟寒的眼神,涩声道,“……我不舒服,不想出门。”
薄迟寒看着她的脸色。
忽然明白了薄砚人话语中的意思。
不是他不同意云倾去。
而是云倾自己不想去。
薄迟寒想起,云倾刚回薄家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她,想不想去看望薄修尧。
那时候,他们不知薄修尧还活着,传回京城的,只有薄修尧的死讯。
所以,薄家为薄修尧立了衣冠冢。
但云倾给拒绝了。
薄迟寒以为她是伤心,怕看到父亲的墓碑会难过,便没有勉强。
但她今天再次拒绝了……
薄迟寒压了压多余的心思,拍了拍云倾的肩膀,“倾倾,你是薄家的女儿,如果有什么事,不要憋着。”
云倾低着头,小声说,“好。”
薄迟寒又叮嘱了两句,转身走了。
薄砚人与薄迟寒离开之后,云倾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转身朝楼上走。
她站在薄家实验室门外,才忽然想起,黑鸦和白鸦已经不再这里了。
他们在京大实验室。
云倾又转身下楼。
她低着头,数着脚下的楼梯,一步步往下走着,走出几步过后,忽然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
云倾怔了下,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云倾眨了下眼睛,“你怎么……”
北冥夜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抬手轻轻地抚过。
云倾睫毛颤了下。
然后下一秒钟,男人伸出双手,将她楼进了怀抱里。
云倾靠在北冥夜煊怀里,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
就连心跳都不受控制地敛了起来。
云倾抬起头,看着北冥夜煊,盈盈一笑,“我没事,正准备出门去京城大学,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云倾从来不逃避任何事情。
她用最快的速度,理清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便会去寻找真相。
地下城病毒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