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应该去查一下,云缈夫人是怎么死的?”
提到女儿的死,云老夫人明显愣住了,眼泪落得更汹,“阿缈……不是病死的嘛?”
薄管家眼中掠过讥诮跟厌恶,瞬间连表面礼数都懒得维持了,“不是,她是被人害死的!”说完,吩咐一旁的下人,“把云老夫人请出去!”
……
在远离京城中心的城郊外,座落着一栋气势恢宏的私人豪宅,纯白的底色,巧夺天工的建筑,深沉内敛的气势,都昭显着主人家显赫的身份。
烟波浩渺的竹林边,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正慢条斯理地打着太极。
老人年过花甲,满头白发,但眼神依旧清明,一身霸气浑然天成。
趁着老人打完拳休息的空挡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恭敬道,“霆爷,少爷回来了。”
老人擦手的动作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毛巾交给一旁的人,挥了挥手。
等旁边的人都走了之后,老人转身,视线落在站在假山旁的年轻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那一身黑色的衣服,稍稍隐去了他的艳色,这小子简直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
一个男人,长成这个样子,还真不知是福是祸。
北冥老爷子笑的深沉,“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
北冥夜煊唤了声,“爷爷。”
恭敬的语气下,难掩一丝薄戾。
北冥老爷子眼皮子一跳,笑了起来,“你这是……要造反?”
北冥夜煊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眼底波澜不惊,“不,我来问问您,您有个儿子惹到我了,我要他的命,您有意见没?”
北冥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调转视线看向远方。
越过天青色的湖面,临水而建的庭院,开阔大气,优美安静的仿佛一副水墨画。
北冥老爷子看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语气微苦,“确定是他动的手?”
北冥琊刚回京城,这么时候,激怒北冥夜煊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按理说,他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北冥夜煊垂下眼睫,敛去眼底那一抹锋利的杀气,“不重要。”
即便不是北冥琊亲自动的手,也是他罩着的人,对北冥夜煊来说,没什么区别。
北冥老爷子转头盯住他,语气莫测地开口,“那是你亲二叔,你真的要对他下手?”
北冥夜煊笑了起来,若一瞬花开,画一样的眉眼,阴冷妖异,令人挪不开眼睛,“我有放过他的理由?”
铺天盖地的杀气,宛如潮水一样从男人身上散出去。
气氛霎时间僵住。
空气中似乎有隐秘的血腥气弥漫。
北冥老爷子对上那双漆黑鬼魅的眼睛,眼神也变得深沉,“你这小子,当真是越来越狠了。”
北冥夜煊眼神玩味,语气听的还挺无辜的,“您不应该怪我狠,怪他太该死!”
北冥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全是为了那个丫头!”
北冥夜煊随手折下了旁边一支优美的白昙花,在手心里轻轻转了一圈,洁白的花瓣在修长的手指间,透出几分被精心呵护的温柔。
他抬起眼皮,挑眉浅笑,“您知道,又如何?”
北冥老爷子对上男人那双深沉冷酷中,透着鬼魅煞气的眼睛,明显呆滞了一下。
顷刻间明了,他无法震慑这个孙子。
无论是凭长辈的威严,还是上位者的实力,他都无法让他屈服。
北冥夜煊不是来询问他的。
他只是出于晚辈的教养,来通知他的。
堂而皇之的大逆不道。
北冥老爷子神经一瞬间绷紧,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是怎么回事?那个丫头都回家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带她回家来见人……”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北冥夜煊敛了身上的杀气,垂眸看着手上的白昙花,眼神透出几丝温柔,“这就得问爷爷您了,您当初帮我跟红玉髓的主人定下婚约,究竟是因为恩情,还是因为愧疚?”
北冥老爷子再次语塞。
薄修尧送给云缈夫人的那条红玉髓,京城老一辈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儿东西。
当初顾煜城宠爱盛盼时,京城不少人都知道,盛盼戴着一条无价之宝的红玉髓。
而那个时候,云缈夫人已经过世十几年,云倾的存在被她瞒的极好。
以致于北冥老爷子看到那条红玉髓,还以为盛盼跟云缈夫人有什么关系,想着补偿她,哪里知道竟然会弄错人。
不止害云倾吃了那么多苦头,还差点儿害了孙子的姻缘。
云倾如今不愿意上北冥家大门,来拜见他这个爷爷,完全说的过去。
北冥老爷子终究有点儿心虚,“这件事,是爷爷不对,要不然,爷爷亲自上薄家大门去哄哄她?”
“还是不要了,”北冥夜煊抬眼,语气清淡,“她若是知道北冥家当年对薄家造成了什么伤害,再加上您一时大意,差点儿把她老公推给了其他女人,指不定……”
北冥老爷子原本还觉得愧疚,但一听北冥夜煊这心偏到完全没边的语气,气的哼了一声,“难不成,她还敢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