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目送着男人离开,有些焦灼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
她往后一靠,优雅地架起双腿,泰然自若地对上在场调香师们公然投过来的各色眼神,唇角一勾,端的是霸气优雅,“为了我男朋友的99亿,接下来就请诸位,多多指教了!”
这话,可谓挑衅意味十足了。
现场诸多优秀的调香师,看云倾的眼神,都在一瞬间多出了不善的意味。
而国际调香大赛的开幕式,就在这一片火药味十足的气氛下,正式拉开了帷幕。
……
北冥夜煊上了二楼之后,径自朝着拐角处的房间里走去。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看着闯进来的人,“来了。”
北冥夜煊站在门口,完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滚回去!”
男人挑眉,似笑非笑,“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小时候好歹还知道叫二叔……”
北冥家这一代主家只有北冥夜煊一个孩子,但在上一代,除了他父亲之外,北冥家还有一位少爷。
便是眼前的北冥琊。
他因为当年争权失败,为了一己之私闯下大祸,被北冥老爷子赶到国外,这么多年一直在洛杉矶发展。
时隔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回来。
但刚回来,就敢公然针对云倾,犯了北冥夜煊的大忌!
北冥夜煊鬼魅的眼睛,透出冰冷的戾气,“或者直接说,你想怎么死?”
北冥琊有恃无恐地笑起来,眼神阴寒,“这么着急……为了杀人灭口?”
他看了眼楼下的云倾,慢悠悠地说,“你说,如果让这个女孩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北冥家忽然掉链子,她母亲和薄家那些人原本都不会死,她会怎么——”
北冥琊话未说完,北冥夜煊忽然掠了过来,一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将他砸到墙壁上,硬邦邦的瓷砖,直接被砸出了蜘蛛裂纹。
北冥夜煊死死地盯着他,妖异的鬼眸黑的令人害怕,“再多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北冥琊差点儿被砸的背过气去,看着自家侄子一脸被触了逆鳞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要大笑出声。
不愧是他老子的种,痴情永远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他看着北冥夜煊,唇角挑起一个邪佞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顿,“你在恐惧,恐惧她知道真相,会怨恨你,不要你!”
“你在压抑,明明喜欢到恨不得将她彻底囚禁起来,据为己有,却怕她会发现你残暴冷漠的本性,只能选择隐瞒。”
“你在搵怒,搵怒她宁愿自己报仇,也不愿意依赖你一丝一毫!”
“你在嫉妒,嫉妒她关心薄家那个男人,嫉妒她对着其他人笑,嫉妒她喜欢的调香,喜欢的医学……却吝惜给你一些关注。”
“堂堂北冥家的继承人,捧出来一颗心,却被人如此践踏……真可怜啊……”
楼下主持人激情高亢的声音,糅杂着现场观众的尖叫声,在一瞬间猛然加大。
北冥夜煊被气笑了。
他的笑容鲜明迥然,仿佛尸山血海中生长出来的妖花,透着渗人的戾气,“你所言甚是……但只要你死了,她就永远都不会怨恨我了!更不会离开你!”
男人手上的力气在一瞬间加大,眼看着就要拧断北冥琊的脖子,身后忽然传来冰冷的声音,“小少爷,请放手!”
北冥夜煊微微侧身,一个黑洞洞的木仓口正直直地对准了他的要害。
男人黑发下的双眼,霎时间多出了一丝乖戾的病态,眼睛黑到隐隐泛红。
他倒不是不能解决这两个人。
只是若是闹出的动静太大,势必会惊动楼下的人。
调香大赛对云倾很重要,若是惊扰到她,破坏了比赛,她会遗憾。
知道他杀了自己的亲叔叔,她也许还会害怕……
北冥夜煊盯着北冥琊,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语气却透着笑,“你的存在,让我跟她都非常不痛快……所以,你最好永远消失!”
要命的威胁,毫不掩饰。
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北冥夜煊扔掉北冥琊,一边掏出手帕擦手,一边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
北冥琊盯着自己侄子离开的背景,没去管脖子上的掐痕,点了根烟,笑了下,“这小子,比他老子狠多了!”
确定了,是个真正没人性的主!
当年争权的时候,北冥夜煊的父亲虽然也狠,好好歹还会给老爷子几分面子,但这位下手,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留情。
拿着木仓的人,慢条斯理地木仓收了起来,缓缓地说,“小少爷从来都言出必践,接下来,他一定会动手。”
北冥琊心理显然也是有数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那小子刚才就会直接动手。
之所以暂时放弃,不用想都是为了……
男人邪魅的视线,扫过楼下脸带笑容的云倾,笑了笑,眼神透出一丝诡冷,“那也得他接下来,有这个机会才行!”
……
这个包间的动静,楼下的人听不到,但不代表二楼其他人都没听到。
隔着道墙壁,薄迟寒将注意力收了回来,继续低头去看楼下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