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头上的暗杀,汤镶镇其实是一座风情特色十分鲜明的城镇。
剧组拍戏的地方,距离小镇中心还有一段距离。
沿着清凉的河水一路往上,座落着零星几户人家。
云倾似乎是鲜少见到这样的风景,她没让猫儿开车,两个年轻姑娘沿着河道一路往下走。
她生的好看,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路上偶尔碰到行人,都会热情地上前跟她攀谈。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云倾看到一家吊脚楼前,一个穿着少数名族服装的年轻姑娘正坐在门前烤全羊,香飘十里。
云倾眼睛亮了亮,走过去,“好香。”
那年轻姑娘陡然看到两个漂亮的外乡姑娘,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十分热情地邀请两人一起吃午餐。
云倾也没有客气,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对方烤肉。
姑娘进门拿了两只碗,用刀子给她们隔了一小块烤好的肉,云倾尝了一口,烫的直吐舌头。
姑娘笑起来,又进门拿了马奶酒出来。
云倾似乎没没禁住馋嘴,想要跟着尝一口,姑娘没发现她右手受伤,端给她的出了意外,一碗马奶酒尽数倒在了她的裙子上。
姑娘愣了下,然后脸色涨红,慌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云倾笑着说“没关系。”但带着酒味的湿衣服穿在身上,终究有些难受。
她看着对面有些手足无措的姑娘,笑着说,“你身上的衣服很漂亮,有没穿过的可以卖给我一套吗?”
姑娘站起来,领着她进屋。
猫儿自然而然地站起来跟着一起进去了。
姑娘从柜子里抽出一套少数民族的衣服,云倾手上有伤,做什么都不方便,猫儿留在房间里帮着云倾换。
大概十五分钟后,云倾穿着换好的衣服,独自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询问姑娘洗手间在哪儿。
姑娘指了指二楼一个屋子。
云倾转身走了进去。
脚步声踩在木质的阁楼踩着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云倾进门之后,将门反锁,走到了盥洗室前。
她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霎时间响彻整个屋子。
窗外的秋蝉声在一瞬间变得遥远。
云倾俯身那一刻,镜子里忽然映照出身后一张陌生男人的脸,眼中透着杀气。
男人出现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明显他原本就躲在里面。
透过光滑的镜面,云倾脸色陡然一白,下意识就要张嘴喊人,但她刚张开嘴巴,男人先一步从身后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同一时刻,他手上的刀飞快地朝着云倾的心脏刺去。
眼见着云倾受制,眼看着那把刀就要刺穿云倾的心脏,镜子里原本一脸惊慌的人儿,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杀手全身汗毛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这个笑容。
那是猎人在看到猎物走进自己布好陷阱时的冰冷与嘲弄。
充满了黑暗的煞气。
有诈!
当这个念头钻入脑海中,男人张嘴下意识要张嘴示警,但终究是迟了一步。
伴随着一声毛骨悚然的声响,那把本该刺入“云倾”心脏的刀,被那只本该绑着绷带的右手握住,然后镜子里倒映着的娇颜冷笑一声,反手重重地将刀刺入了男人的心脏。
男人骤然睁大眼睛,意识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近距离看到的,“云倾”那双茶黑色的颜色,透着只有顶级杀手才有的冷酷与麻木。
这不是云倾!
云倾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不可能会有这样恐怖的杀气!
她是——
面前的“云倾”似乎看出了他的骇然,眉眼一弯,毫不留情抽出了刀。
血溅出来。
男人沉重的身体倒在地上,
“云倾”看着手上沾血的刀,对着他一笑,无声地说,“'首杀成功哦!”
男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彻底断绝了生机。
“云倾”提着沾血的刀,朝着洗手间外走出去。
……
房间里。
一道纤细的人影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青山秀水,整个人安静的宛如一幅画。
年轻姑娘推门走进来,手上端着个托盘,朝着窗前的“猫儿”走过去。
“今年的青杏味道特别好,你要不要尝一尝?”
坐在窗前的人没有回头,轻声询问,“酸吗?”
“不酸,”姑娘接的自然,“甜的。”
一边说着,一边取了两个朝着“猫儿”走了过去。
“猫儿”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说,“可惜我不喜欢吃甜的。”
姑娘脚一顿,“嗯?”
“我喜欢酸一点儿的,回味无穷,”“猫儿”声音里透着抹惋惜,“就好像男人挑小姑娘一样,漂亮的外表只能新鲜一时,有趣的灵魂才能长久一点,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助纣为虐?”
姑娘一愣,脸上的热情和天真陡然消失的干干净净,透出森然的冰冷。
“值得吗?”“猫儿”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