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楚沐歌握住了乔锦月的纤纤细手,满眼尽是感激:“谢谢你肯深夜听我倾诉,和你这样一谈,我的心里也舒服多了。”
乔锦月笑着摇了摇头,又轻轻的拍了拍楚沐歌的手,含笑:“我们是朋友,帮你排忧解难是应该的,说什么谢呀。”
她又朝着帐篷外的缝隙望了一眼,夜色仍然如墨一般漆黑,她复又转过头,“楚医生,夜已经这样深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这样彻夜不眠会伤身的,明天还有好多活要做呢。”
“你以后若有什么心事,尽管和我说,还有我刚刚提出的想法,你可以考虑一下。”
“嗯。”楚沐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牵出一丝微笑,“我知道啦,难为你陪了我这么久,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乔锦月轻笑:“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乔锦月便离开了楚沐歌的帐篷。
森森寒夜,仍然只剩楚沐歌一个人,面对这一双双栖红烛。
那红烛虽然将要燃尽,却依然紧紧的倚靠在一起,就好比一对誓死不言离分的有情人。
楚沐歌拄腮,望着一双红烛,静静凝思了片刻,复又喃喃自语:“墨白,去庆城寻你,与你共赴国难,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自那天乔锦月提点之后,楚沐歌便有了想要去庆城寻温墨白的心思。
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只不过没有与任何人说,也没有开始什么行动的准备。
她没有行动的原因,不是她不想温墨白,更不是她畏惧战乱时的刀山火海与枪林弹雨。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再苦再险她都不会怕。她没有行动,是因为她的顾虑实在太多。
一则是在津城还有大哥和嫂子,如今时局这样乱,怕是他们未必会同意她去那虎狼之地寻温墨白。他们若是不松口,只怕想要去到庆城会更难。
二则是战乱时交通不便,只怕因为外族人的潜伏,无法顺利的抵达庆城。就算是抵达了庆城,可战火纷飞,庆城又那样大,想要寻到他,恐怕会如同天方夜谭。
虽然乔锦月的提议使她动了心念,可有这重重的顾虑所在,若真的付诸实践,恐怕难上加难。她也只能想着,却不知该如何实践。
一日清晨,楚沐歌在义诊棚工作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从面前匆匆走过,她的余光无意间瞥见那身影时,女子的气质竟让她觉着莫名熟悉。
当她抬起头,看到的正是那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的心竟猛然的颤了一下。那背影,分明与温墨玉一模一样!
可是温墨玉人在庆城执行任务,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那背影着实与她万分相似,这个世上,又怎会有两个如此相像之人?
难不成,是她回来了?既然她回来了,那温墨白……
想到此处,楚沐歌不禁紧张的心砰砰直跳,连手心都溢出了汗水。如果真的是她,那自己一定要前去探一个究竟。
可是当她去寻觅那末黑衣身影时,那身影已经渐渐远去。她便放下了手中的药物,跟随了那身影追了过去。
好在她行走的没有太快,楚沐歌很快便追上了她,来到了正街。
楚沐歌小跑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翼翼地去问,“墨玉堂姐,是你吗?”
那女子瞬间转过了身,并紧紧的扯住了楚沐歌的手臂。她的动作之迅速,竟连四周的风都被她扬了起来,竟是把楚沐歌吓了一跳。
只见她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纱帽,双眼间罩着黑色的墨镜,脸上亦带着黑色的面罩,一身漆黑却又带着煞气,无法让人看清她的容貌。
虽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行事十分小心谨慎,亦有着很强的自卫意识。
她拉过楚沐歌的手臂,只是迅速而已严肃的道了三个字“跟我来”,便立刻拉着楚沐歌离开了最显眼的那一条街道。
直至走出了最显耀的地方,到了一处无人的残破的屋檐下,那女子才止住了脚步。
楚沐歌被她这行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她,怔怔道:“你……是墨玉堂姐吗?”
那女子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四周并无一人,才放下了心,摘下了墨镜与面纱。
她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丫头,你也忒大胆了!”
楚沐歌这一次瞧清了她容貌,果然是温墨玉,毫无疑问了。
她不由得又惊又喜地握住了温墨玉的手:“墨玉堂姐,真的是你呀!”
“嘘!”虽然四处无人,但温墨玉仍然没有放下警惕,她将食指挡在口前,示意楚沐歌禁声。
她又压低了了声音,对楚沐歌低声嘱咐,“这个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楚沐歌当即会意,跟随着温墨玉走了过去,没有再多言。
温墨玉带她离开了此处,并带着她去往了昔日工作的地方,明德楼。明德楼还是昔日的明德楼,可却早已荒无人烟。
“坐吧。”走进了从前的办公室,温墨玉走到破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示意楚沐歌坐下,“你一定对我出现在这里有很多疑问吧?”
楚沐歌没有立刻走过去坐下,她激动的心情没有平复,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