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净慨然:“没想到在我们楚家最落魄的时候,帮助我们的人竟然是他。他虽然从前对我们做过一些不仁不义的事情,可也并非是我们想象中的无情无义。”
“只是我们现在呀。”她又长长吸了一口气,眸光中闪现着凄楚:“事到如今,我们真的是今非昔比了,楚家遭人陷害而落魄,楚家的顶梁柱也被害而终。”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我们现在连自己都依靠不了了,只能靠着别人。”
“未来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局势,哪怕是真的平凡昭雪了,恐怕我们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楚铭航亦心中难过,楚家落魄到如此地步,他也不甚悲哀,“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也不求商行能够恢复如初了。只要能够为我们楚家平反昭雪,证实了我们的清白,不让爸爸含冤而死,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再想其他的谋生之路吧!”
窗外夜色沉沉,看不到一丝丝的光亮,连一点点的星光都没有。这漆黑如墨的夜空,犹如那看不到光亮的未来。
一阵夜风从窗外撩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那透骨的寒冷,似乎包裹着让人肝肠寸断的绝望。
事已至此,再难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楚沐歌强忍住让自己不再难过,向楚铭航问:“大哥,可是到了现在我们能说些什么呀,我们怎么样才能为楚家平凡昭雪的事情尽力而为啊?”
楚铭航面色忧忧,“我们现在还被困在这里连门都出不去,就算是想做也不能做。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便只有等了。”
“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等到江世儒查找出背后的元凶,为楚家沉冤昭雪。”
楚沐歌无法做到不凄楚,时过境迁,楚家早已不复往昔。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更蒙上了一层寒凉。此刻自己就如同笼中鸟一般,就算是想尽心力,也只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想着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便已经魂归黄泉的父亲,再看着已经落魄到如此境地的楚家,一切的变化竟是那样的快,那样的猝不及防。
而对于面前身受重伤的大哥,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无能为力。自己虽然身为医者,可是家中连药材都不充足,竟连为他全力医治的能力都没有。
等,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等。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包含了无穷无尽,让人心力交瘁的煎熬。
既然如此,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又有什么用呢?
那些沉痛的悲伤,也只能一直被压在心底。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吸了口气,将泪水压在了眼底,将伤痛咽在了心里。
口中却也只是云淡风轻的道了句:“大哥,你说的对,我们就安心的等待吧。凡事都要往好了想,相信不久之后,楚家一定会被平反昭雪的。”
殊不知,脸上的云淡风轻和口中的毫无波澜,却是藏在心底最深,最难以启齿的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然而,此刻最心焦的事情,并不是不知结果的等待。
接连几日过去,调查贩卖禁物谋害之事,仍然没有查到任何结果,可楚公馆却又出了一件大事。
楚铭航伤口感染,因为没有治疗的药物,所以伤情恶化,且日益严重。
他高烧了五日后,已经神志不清,家中储备的药物已经被用光了,现下除了尽快去医院治疗,便是用任何方式都没有办法为他退热了。
作为医者,楚沐歌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倘若没有办法让楚铭航得到及时的医治,那么他的高热便会加重,甚至危及到性命。
看着楚铭航不省人事的晕倒在床上,他们却束手无策,只能急在心里。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方法,便是想办法出了这楚公馆,送他去医院正式治疗。
可是外面看守的警官一向不近人情,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让他们出去?
“各位大人,求求你们,让我们出去一趟吧。我们不会跑的,只要为我大哥诊完病,我们就立刻回来。”
楚公馆的大门旁,楚沐歌向那些巡捕房之人祈求。
“回去。”那人一把推回了楚沐歌,大声喝斥:“谁会相信你的话呀,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去医院的旗号,想找机会逃出去。别没事找事,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听到没有?”
楚沐歌不愿放弃,只得再一次耐着性子恳求:“这位大人,求求你了,我大哥是真的生了重病。如今性命攸关,若是不及时诊疗,恐怕会有性命危险的。”
“您就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若肯通融,这份恩情,小女子会记在心里的。”
“呵!”那人冷笑一声,斜睨着楚沐歌,“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们出了什么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是职责所在,我看你也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是不可能让你们出去的。”
“如果真的让你们逃了出去,这罪名我们可担不起呀。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等消息吧!”
楚铭航性命垂危,楚沐歌心急如焚。但眼下除了低声下气的去祈求那些昏庸无道的警官,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只能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