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她的心也早已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他不觉感到一阵锥心入骨的难过。
他退后了两步无力的垂下了手,又垂下了头,失了焦的目光也已经涣散。
是啊,自己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自己早就已经无颜面对她了吧?
可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呢,还有什么回头路让他走。
他只得的讪讪转过头,抓住江昕冉的手臂,对她厉声:“走,跟我回去!”
“我不……”江昕冉还想挣扎,但是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江昕冉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江昕冉值得带着一只一箱被扭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被江世儒拖走。
“你不许带走昕冉!”
“滚开!”
洪连升还想上前制止,却被江世儒一把推了开。
江昕冉绝望的转过头,含着泪对洪连升道了一声:“没有用的,连升,你保重,你我今生注定有缘无份,你平安就是我最后的梦想。”
江世儒在带江昕冉入江公馆之前,又回头望了一眼楚沐歌,他那目光十分复杂,有爱亦有心痛也有惋惜。
见她与温墨白并肩而立,他的心忍不住,又痛了一下。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切终究是回不去了。
江昕冉又一次被江世儒带回了家中禁足,因为她逃出过一次,所以这一次的看守特别严格。
江世儒命好几个人将她看守在房间中,而且片刻不得疏忽,所以她若想再逃出去,也不再有可能了。
江昕冉此刻已经心如死灰,也放弃了出逃的念头。
与程显赫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一个月之后。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而江世儒还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但是他对温氏商行的打击的策略,似乎有了转变。
虽然他是在暗中打击,温启仁也不知道是他做的,但温启仁却找到了应对的策略,他的计划没有办法顺利进行下去。
虽然对温氏的企业造成了一部分的损失,但是却没能达到他的目的。他暂时也没有想到别的办法,所以此事就先放一放,只能另寻他策来打击温氏。
但他也不可能放弃对温氏的打压,因为温墨白抢走了楚梦和他对温墨白恨之入骨,再加上从前与温启仁也有过过节,温家人早已成了他的眼中钉,皮中刺。所以他也是暂时放下而已,但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温家。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他又发现了一个可以打压秦氏皮草制造商的大好机会。
但是念着秦婉心怀了身孕,他当时犹豫了一下,怕如果秦婉心知道他把秦氏企业吞并了,会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会动了胎气,伤到他的孩子。
可是最终他那一点良心还是被野心打败了,有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最终也没有心软,用尽钱庄所有的能力来打压秦氏皮草制造商。
由于秦原昭太过于相信他,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疏于防备,秦氏皮草制造商很快便被打垮了。
秦氏企业破产的很突然,也很快。
秦原昭因为还不上债,被许多人围堵在了公司要债。又因为争执的时候遇上了一场车祸,秦原昭被碾压在了一辆卡车之下。
他抢救无效当场死亡,秦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后伤心欲绝,在医院便自杀了。秦家就此落败,江世儒也成功的吞并了其实皮草制造商的产业。
此事来得太突然,也太迅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件事事发三天后,就成了津城的一个重大新闻,被登在各个报社的报纸上,街巷上的人无人不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可是秦婉心却并不知道这件事,她怀了身孕后不愿走动,没有出过江公馆。而且她又不喜欢看报纸,所以外面的事情再乱,她也丝毫没有得知。
她虽然不知这件事情,但似乎早已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日午餐后,小娥瞧出了秦婉心心事重重,便好奇地去问:“少奶奶,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遇到什么事了,你和小娥说一说呗。”
“我……”秦婉心揉了揉脑袋,又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莫名其妙,总是疑神疑鬼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而且从三天前起,我的眼皮就一直的跳,小娥,你说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我有点担心。”
“嗐,能有什么事情啊?”小娥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少奶奶,您真是怀了身孕后就一直爱瞎想,您看您现在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
“您就好好的养胎吧,现在三个月正是要紧时期,再过七个月,您就能做母亲了。”
“也对。”听小娥的劝解,秦婉心便放下了心中的不安,摸着自己的小腹:“可能是我想多了,我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养胎,说不定等孩子出生了,世儒的心也会在我身上多一点。”
她虽然口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的惶惶不安,却仍然没有减少。
她说罢又望着窗外,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出一丝丝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