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白早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因为是要与她相见,他总是想着早一点,再早一点。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到的那么早,可他却还是那般急不可待。到达的时候,这里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也便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默默踱步。
徘徊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呼唤他的时候,他心中骤然一喜,转过身,见到那温婉的面容时,当即兴奋道:“楚小姐,你来了。”
知道她一定会来,可见到她时,他还是会异常欣喜。
“嗯!”楚沐歌微笑着点点头,并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那一天在宴会上我有事在身,与温先生不告而别,实在失礼,还请温先生见谅。”
“没关系的。”温墨白忙道:“我知道小姐一定有小姐的原因,温某人自然不会怪楚小姐。”
楚沐歌双手将袋子递给温墨白:“温先生,你的衣服。”
“噢。”温墨白接过袋子,并将手中的书刊递给了楚沐歌:“楚小姐,这是你的书。”
“谢谢你。”楚沐歌接过了那本书,却奇怪的发现温墨白交给自己的是两本书。
其中有一本是自己的《春山杂论》,另外一本是《春山时谈》,也是梁嘉昇先生《春山文集》的其中之一。
楚沐歌诧异:“温先生,这一本并不是我的书啊,你是拿错了吧。”
她欲要把《春山时谈》交还给温墨白,却被温墨白一只手虚推了回去,他微笑道:“不,我没有拿错,这一本是我送给你的。”
“送给我?”楚沐歌讶异。
现如今梁嘉昇的《春山文集》在大多都成了限量版,在市面上很难买得到,就连自己的那一本也是同学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的。
倘若温墨白是梁嘉昇的忠实读者,得到这样限量版的书刊必然会十分珍惜,她不知温墨白为何平白无故的把这么珍贵的书送给自己这个初识没有太多交情的人。
这书刊珍贵,她自然不能收下,便礼貌地推辞:“温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梁先生的书刊太过于珍贵,我不能收的。”
“你收下吧,这是我特意带给你的。”
温墨白温声而笑:“我知道楚小姐思想新潮,喜爱追求新式的思想文化。想必楚小姐这样超凡脱俗又聪慧之人,也必然会喜欢这本书。”
梁先生的《春山文集》我都读过了好多遍了,这些内容我早已经印在脑海里。你若不收,便是不给温某人脸面了。”
“那好吧。”温墨白如此坚持,楚沐歌也只能收下。
对他这般慷慨而又懂自己的喜好,楚沐歌心中自然是十分欢畅与感激,她澄澈的双眸看着温墨白,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既然是温先生的好意,那沐歌就收下了。沐歌很喜欢梁先生的书籍,温先生明白沐歌的喜好,又这般慷慨赠书,沐歌感激不尽。”
他看了看天空,又望了望面前的一家咖啡馆,突然心血来潮,“天色还早,你若是没有什么事,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吧。”
这一次楚沐歌没有推辞,十分落落大方的颔首,“好啊,谢谢温先生了。”
温墨白十分欢欣,伸出一只手,作有请状:“楚小姐,那便请吧。”
楚沐歌点点头:“多谢。”
二人进了咖啡馆,温墨白点了两杯咖啡,便与楚沐歌坐进了包厢。
咖啡点上后,楚沐歌道了一声谢,并坐到了温墨白的对面。
楚沐歌静若处子,眼角眉梢又极尽温婉,饶是这副模样,竟令温墨白无限神往。
他忍不住开言而问:“楚小姐聪慧又独特,不知现在是否有那个能与楚小姐琴瑟和鸣之人?若是有,他应该会和楚小姐一样优秀吧。”
楚沐歌微微脸红,她所想到的,自然是江世儒,她对他的情意,从未对任何人直言说出口过,哪怕是对江昕冉也没有。
虽然两个人都对彼此有情,可是还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若是她单方面把这件事袒露了出来,定然是有失矜持的。
她小声而言,“我……还没有男朋友,哪里来的琴瑟和鸣?”
她对此事着实难以为情,便只这般简易的以一句话回应温墨白。
她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她与江世儒两情相悦,但二人的关系仍然是像小时候那样,彼此之间萦绕着默默的深情。
两个人没有正面的说出那样的情意,相处时仍然是发乎情止乎礼,因此江世儒并不算是楚沐歌的男朋友。
“哦,是这样的啊。”
温墨白也看出了楚沐歌的羞涩与不自然,他不禁懊悔,自己这样的问话的确太过于直白而唐突,竟然让她为此言尴尬。
尽管楚沐歌是受过新式教育的女青年,但这样直白探寻私人情感的问话,换作哪一个女孩,都会难以为情的。
温墨白的脸上带着微微歉疚的神色,声音也有些不太自然,“温某人……温某人不该这样问小姐的。是温某人太过于唐突,如有失礼,还望楚小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