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花赶忙又泡了一壶热茶送上来,还将备下的年货头条糕、桂花糕以及花生等干货拿出来,招待几人。
翠云三人来之后,整个牙行又热闹几分。
比平日生意好的时候,还要更喧嚷。
也让一直冷清着的牙行,忽的有人气。
“兮兮妹子,上次按你说的,给我仨住处修缮风水局后,赌坊生意比之先前更好。”
“就是最近,有些平淡,还出现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你再帮着我们瞅瞅面相如何?”
翠云三人是在牢狱里碰上顾兮兮的。
多亏顾兮兮的提点,她三人洗清身上冤屈。
自此之后,便将顾兮兮当救命恩人。
对她说的话,那是深信不疑。
顾兮兮盯着翠云的脸看上许久,转而也分别看过香梅跟芹芹。
她们仨都属于姻缘不利,却聚财的面相。
三人的遭遇,多少都有些相似,遇到过男人的背叛,好在也都有惊无险地度过劫难。
“明年是乙亥年,翠云姐你们三人须得防着小人,不过也会有贵人相助。”
“似你的八字很硬,而且是多贵人才硬,天乙贵人、文昌贵人、太极贵人、月德贵人齐聚。”
“坐骗财、七杀,虽女贵荣,却姻缘不顺。”
“那强劲的竞争对手,自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定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
“倒是芹芹,可得小心些,说不定要遇上烂桃花。”
听到烂桃花三字,李安言反应是最大的那个。
她嘟起樱桃小嘴,用小到众人都听不清的声音嘟囔着。
顾兮兮不用刻意去听也知道,定然又是再念叨施文轩。
其次作出巨大反应的,便是苦主芹芹。
芹芹横眉冷竖,“哼,要那些臭男人作甚?”
“我芹芹这辈子,就只跟翠云姐、香梅姐两位姐姐一同过活。”
“哪朵烂桃花敢招惹上来,我指定打烂他。”
芹芹扬起硬邦邦的拳头,霸气道。
她与翠云、香梅,本就都是体型彪悍的女子,她自幼又是孤儿,自然是脾气又暴又能打。
大明国女子习武、上战场那些虽不常见,却也是有不少先例的。
说起来,这些还都是前朝留下的旧习俗。
几人聚着吃茶,又聊了好大会儿,瞧着外面天色不早,沈子宁以及翠云三人,同顾兮兮告别后离去。
说来也巧,翠云三人开的赌坊,叫广来赌坊,就与苪娘的广发赌坊在同一条街巷上。
她们三人要回去时候,自然是要路过广发赌坊的。
瞧见广发赌坊客满为患,三人又是好气。
她们所说的强劲竞争对手同行,指的便是这家广发赌坊。
最近几日,那广发赌坊一两银子能换得两个筹码。
赌客们纷纷都涌向他家去赌。
但换得再多的筹码,那最后还不都是吃进赌坊的嘴里?
能从广发赌坊赚走银子的,少之又少。
想到顾兮兮曾言,那竞争对手是不足为惧的。
三人面无表情从广发赌坊前走过。
天空飘着雪花,顾兮兮她们提早打烊回家。
只不过无论做什么,李安言都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见李君泽来帮忙,她愣愣第一句话就问道:“施文轩如何了?夫子们有没有说要将他赶出书院?”
话音才落下,李安言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转而傲娇地一声冷哼,说道:“就算被赶出书院,也是他自作自受的活该,那个笨蛋!”
即便在咒骂,却也全都是关心的语气。
“赶出书院才好,从此与仕途无缘,抱着柳月言那等大美人关门过日子,岂不是前程无忧无虑,多美滋滋啊。”
转而又成陈年老醋般的酸涩。
晚饭王双花又是做一桌好菜,还净挑的李安言喜欢那些。
奈何李安言心有牵挂,没多少食欲,大多菜仅仅只动两筷子。
顾兮兮倒是如常,不过很快,她也没食欲。
入冬后外面天黑的早,堂屋里早早就点上油灯,没蜡烛那般明亮,不过用作照亮总是没大碍。
顾兮兮瞧着,不论是李君泽还是她娘王双花,以及李安言,三人皆印堂发黑。
这是有劫将至。
而且,还是三人同时的吗?
顾兮兮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
她猜想,自己的印堂,定也是漆黑如墨的。
今晚要出事的,不是一个人。
或许是她家这座宅院,又或者,是整座严州城。
“兮兮,怎么不吃了?是不合胃口吗?”
李君泽端起顾兮兮碗,为她舀上一碗鸡汤,小鸡腿也被他盛入她碗中。
“没...没有,娘做的很好吃。”
顾兮兮勉强扬起微笑道,她接过来汤碗,低着头喝汤。
她打算还是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君泽、安言他们。
待到等下吃过饭,她再演算推测。
亥时之际,床榻上的李安言已经陷入熟睡。
顾兮兮翻找出北斗七星罗盘,她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