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胖子轻咳两声。
将顾兮兮的思绪从那本《大衍星辰推演术》上面拉回来。
顾兮兮瞧着他,已经将书送到,人却不走。
她‘哦~’地一声拉长音。
从荷包里面摸出二两碎银子,递给王胖子。
“师叔...这这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尽管王胖子嘴上这般讲,手却诚实的很,忙将那二两银子接过去,揣入衣袖里。
见他仍旧未有要离开的意思,顾兮兮好笑着问道:“还有何事?”
王胖子挠着头,犹犹豫豫道:“我这刚接了个活儿,要去帮着个大户人家驱邪、看风水。”
“就是吧,我这还缺个帮忙的。”
“师叔你是不知道,哪个大师出门,不都得带个人啥的啊。”
他眼巴巴望着顾兮兮,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帮忙的?”顾兮兮眼底尽是笑意地瞧着他,倒是看的王胖子不好意思。
“就是,我看人家别的大师,都带童子,我这不是实在找不人帮忙啊。”
“而且要是我自己过去,布阵做法,压根顾不过来,所以想请师叔你一道过去帮个忙。”
王胖子挠着头说道,说罢他凑上前,又小声对顾兮兮道:
“这次的人家,能给到五十两银子嘞。”
“等银子到手,我分你一半。”
一半就是二十五两银子,倒不是个小数目。
同顾兮兮平日里卖一间宅院外加看风水给的银子差不多。
顾兮兮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王胖子,她很好奇,王胖子又不是玄门修道的这块料,是怎么敢接下驱邪布阵活计的?
这还真是,有银子能让吝啬鬼卖命。
想到上次纯惠婆婆的嘱托。
还有那本刚被王胖子送来的《大衍星辰推演术》。
顾兮兮觉得,看在这二十五银子的份上,这个忙,她得帮!
她同王双花打过招呼,就跟着王胖子出门。
两人一道朝着严州城的城北方向走去。
王胖子身后背着两个大包袱。
香案、法器,一应俱全。
他的体力不怎么好,没走两步,就原地气喘吁吁。
“这儿离着城北那块,有些距离,要不叫个马车?”顾兮兮好意说道。
“不!不行!”王胖子弯腰剧烈喘息着,听到她这话,连忙大动作摆手拒绝。
“我这不打紧,那马车贵得很,还是走过去吧。”
顾兮兮当即对他刮目相看,倒是个勤俭持家的。
不过瞧着王胖子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模样,恐怕给上他两个时辰,都难走到城北。
“哎,等我老婆生完儿子,再攒个儿两年的银子,就不干倒买倒卖这苦行当了。”
“弄匹好马,搞辆马车,给人家赶车去,一月下来能赚个五六两银子。”
“碰上有去京都的主儿,银子直接翻倍!”
王胖子嘿嘿乐道。
听他提起这茬,顾兮兮忽的意识到,或许她家牙行也该买马买车。
牙行伙计他们带着客人去看宅院,若客人有马车,就搭马车过去;若是没有,就来回走着,费时又费力。
再过不了几日,到腊八后,她们就该回大牛村。
有辆马车,总归是诸多方便的。
顾兮兮不多言,她从王胖子那里接过来两个大包袱,背在自己身上。
“走吧。”她轻描淡写说道。
王胖子瞪大眼睛,他刚才没看错吧?
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豆蔻弱女子,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两个大包袱背在身上?
走起路还脚下生风?
要知道,那包袱里面,各类铜制法器、成斤重的纸钱,连他这个壮男背着都吃力啊!
“师叔!您这是在哪练的啊?求教教!”
顾兮兮轻笑,问道:“想学啊?”
“那简单!”
“每日清晨跑上个二十公里的,你自然能身强力壮如牛。”
顾兮兮前世就这么练的。
不过她穿来后,似乎这具身体原主本身就是个天生神力的。
听到要每日跑上个二十公里,王胖子吓得直缩脖子。
他二人加快脚程,半个时辰功夫,就到王胖子说的那户人家的朱门。
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
“糟了!估摸着是抢生意的,已经比咱们先一步到了。”
王胖子连忙从包袱里面翻找出一套破旧的道袍递给顾兮兮。
同他身上那件多少有些出入,能瞧得出来,他给顾兮兮找的这套道袍,似是道姑穿的。
“把这个穿上,待会进去,就说是我师妹。”王胖子对着顾兮兮叮嘱道。
顾兮兮有些哭笑不得,这来上门驱邪看风水,还得帮着演一场戏是不是?
“待会儿你跟在我后头就行。”
“什么也不用做,只管瞧好吧,胖爷出手,一个顶俩,手到擒来给他们把法事办好。”
王胖子非常自信道。
顾兮兮笑着看着他说大话,将那宽敞不合体的旧道袍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