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书…”
夜风吹醒地面上遍体鳞伤的九瑶,幻化成人身狐尾的她,在无人的荒地呼喊着泪流满面…
从为他跳一支舞那夜起,她并已深知,自己和八瑶一样爱上了他。
一片真心,换来了催人泪下的雄黄酒!
不怪他…
因为,他不知,也因为,她爱他…
爱他这件事,尘世间无谁人知晓,唯有天知地知我知。
此夜,长空万里,风吹草地,凄凉之地,何去何从?
九瑶不想就此别过,还想停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转眼之间…
“世间本无事,男女恋悲欢;人妖本殊途,此情长恨歌…”
突然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当声刺破夜空,由远至近。
来人声洪如钟,唱词有韵律的击打着人心,词意深长,惊心动魄。
九瑶顺声而望,浑身不禁开始瑟瑟瑟发抖,想逃,但她已精疲力竭。
令她望而生畏的人着一身素长袍,长长的青丝放荡不羁随风轻扬,此人约三十左右年纪,五官周正正气十足,眼神里一丝的精光令人不敢小觑。
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单手摇晃着小铃当,一晃之间,人己近身。
“捉妖我在行,逍遥我拿手,天地万物生,自有天意顺。”
九瑶诚挚趴伏在地面,仰望着面前站立的居士诉求道,“居士…九瑶身为狐妖,但无恶作,为人善良,还请居士手下留情!”
“在下万山隐居山林的居士,木秋是也…桃花园的九尾狐,排行老幺,倒是识得。”
九瑶听言一愣,自己与这位居士,何曾见过?
木秋深邃的眼眸看她久时,含笑解惑,“九瑶姑娘不必害怕,木某捉妖,只捉拿害人的妖。那日出山后,闲游至狐界桃花园,九位姑娘赏桃花时,木某已无意间见过姑娘了。”
哦,原来如此!
九瑶听解,不由长舒一口气。
老母一人掌下的狐世家族,一母,九女,外带一养女,除了养女十瑶另类非善外,家族群里的狐,是狐界公认的好。
木秋常年隐居闭关修身养性,近年才出山。他一路逍遥游,一路捉妖降魔,对九瑶家族略有所耳闻。
看着落泊的九瑶,木秋一语道破,“姑娘落难,动了凡心,只怕是,一场空…”
九瑶沉默良久,只从心道,“居士有一句不是很贴切么?天地万物生,自有天意顺…一切有生长存在的理由,顺天意并好…男女之恋,莫过如此。”
木秋望着九瑶,不住点头赞叹,“姑娘若非狐类,在人类中也算出类拔萃了!”
“多谢居士夸奖!”…
暮府邸,夜静人寝。
一场折腾折磨,暮书躺在床榻之上,心情沉重不堪,他在翻来覆去中沉沉入睡…
朦朦胧胧间,脑中漆黑魅影的院落里,小狐狸满地翻滚着,人狐形身交迭不断,那张模糊的人脸,好似心中的八瑶…
“瑶瑶…”
暮书梦中撕心裂肺着,他摇晃着身体在床榻上翻来滚去,汗水倾刻浸湿了他全身。
在梦里,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长衫,长衫刹时碎成片缕,如桃花在眼前纷飞…
“啊!”
暮书惊恐一声叫唤,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柳儿闻声破门而入。
暮书痴呆望着一个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小狐狸,小狐狸…我的小狐狸…是妖?…不,不是…它不是…是我害了它…是我害了它…”想起先前小狐狸痛心的场景,暮书追悔莫及。
“小狐狸是瑶瑶…是瑶瑶…”…
柳儿一边为他拿帕巾擦汗,一边迷糊不解道,“公子不是说那小狐狸是狐妖么?十瑶姑娘也这么说,准没错了…怎又说不是?”
“公子,瑶瑶姑娘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公子还是,忘了吧…”
暮书凄凄惨惨戚戚苦笑,“忘了?忘不了她…此生难忘…”
柳儿看着一片痴情的公子,无奈叹气。
“小狐狸呢?你们把它扔到了何处?!告诉我,告诉我!!!…”又过了时长,暮书抓住柳儿的肩使劲摇晃,似已丧失理性。
柳儿含着泪水,将家丁弃小狐狸的方位告知,暮书疯了般冲出了门…
“公子,等等奴婢…”
柳儿呆怔了秒数,回神后,拔腿追出。
夜空天色突变,飘起了濛濛细雨…
暮书盲无目的狂奔在雨夜,他的发丝及衣衫早己湿透,疯子般的他,一遍遍唤声,“瑶瑶,小狐狸,瑶瑶…”
柳儿使出吃奶的劲狂追,出门忘了拿雨伞,同样雨水漫身。
空旷无人的荒郊野岭,风雨无声无息。
隐隐约约望见长草丛中,一个简易木柴搭建的小屋,风不遮雨不挡的屋里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
“別去,公子,回来…”
柳儿望着半暗半明的木屋害怕不已,两腿直打哆嗦。
暮书充耳不闻,直奔向小木屋。
“世间本无事,男女恋悲欢;人妖本殊途,此情长恨歌…”
从木屋里传来男子气概声,声声牵引暮书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