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俯身凑到李宏彻耳边,小声说着:“彻儿啊,你要想清楚。”
“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以后你也再没有其他的孩子,那......”
端王妃说到一半顿住,脸上浮现出说不出口,又不得不说的为难之色和淡淡的无奈。
“那你身体不好这件事不就是昭然若揭了嘛,何必为了一个贱人坏了你的名声呢?”
听着端王妃的劝解,李宏彻虽然还是气愤不已,但他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转头瞪着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赵淼淼,往日温柔的眼神消散殆尽,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冷冽的杀气。
“赵淼淼,你最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然我绝对让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放完狠话之后,李宏彻甩袖大步离开。
端王妃看着李宏彻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赵淼淼,嘴巴往下撇了一下,表情嫌弃不已。
她对着外面看守的人喊道:“去请大夫。”
“是。”下人领了命令快步往外跑去。
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大夫看着胳膊上伤痕累累的赵淼淼,心里惊了一下,但是面上不显。
这种大户人家经常会有这种事情,这不是他们能管的,他们只要拿钱办事就好了。
大夫把完脉之后,又给赵淼淼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
端王妃看向大夫,立马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没事吧?”
“夫人请放心,孩子很好。”大夫起身回道。
说完后他顿了一瞬又接着说道:“不过孩子毕竟是在大人的肚子里,若是大人身体太差,对孩子也是有影响的。”
端王妃睨了一眼床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赵淼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
下人立马就领着大夫出去了。
端王妃随后也立马快步离开。
房间再次陷入昏暗沉寂,躺在床上的赵淼淼睁开了眼睛。
她的乌眸涣散,透着荒芜和悲戚,泪水就像是洪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流着。
她掩面痛哭了起来,害怕被外面的人听着,她只能咬住下唇强忍着不哭出声。
她后悔了。
她当时不该为了一时的富贵选择李宏彻。
若是她当时嫁给那个喜欢她的书生,后来的探花。
她现在也不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折磨被欺辱,像狗一样毫无尊严地活着。
哭了一会儿,赵淼淼的眼神里慢慢浮现出对生的渴望和不甘。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不然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也就是她丧命的那一天。
赵淼淼垂在被子上的手不断地攥紧,眼底盘旋着算计。
另一边。
尚衣局里,沈异离正在跟着最资深的绣娘学习如何绣字。
突然,一道人影罩了下来,挡住了他面前的光亮,投下一片阴影。
“沈侍卫,你怎么来这里绣字了?莫不是惹恼了陛下被罚了吧?”拓跋玉宁垂眸看着沈异离,言语间多了几分奚落。
“怎么?你的长公主没替你求情吗?要是你识相一点求求我,我倒是可以去陛下那里帮你求个情。”
沈异离继续忙着给针串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拓跋玉宁,“就不劳郡主操心了。”
“我不是被罚,我是在绣我和长公主成亲时会用的东西而已。”
“什么?你说什么?”拓跋玉宁的声线立马就变得尖锐了起来。
“成亲?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而已,陛下怎么会同意?”
“怎么?郡主对朕的决定有异议?”慕辰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
拓跋玉宁、绣娘和沈异离立马抬头看去,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慕辰和慕瑶。
他们三人立马对着慕辰和慕瑶行礼,“参加陛下和长公主。”
“起来吧。”慕辰抬步往三人面前走去。
拓跋玉宁的脸色白了几分,她立马解释道:“陛下,玉宁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之前没有听说这件事,有些诧异。”
“玉宁的哥哥之前还和玉宁说,对长公主一见钟情,所以玉宁本以为......”
拓跋玉宁说到一半顿住,她抬眸看了看慕辰,又看了看慕瑶。
听着这话,慕辰垂眸撇了拓跋玉宁一眼,幽深的眸底划过一抹讥讽和不屑。
明知道他的皇姐已经有了婚约,还故意提这么一嘴,这是想用两国和亲的事情来破坏这个婚约。
“皇姐作为天启的长公主,她的婚约何时定下的,难道还要先通知你们西洲吗?”慕辰声音冷冽,透着不悦的怒气。
见慕辰生气,拓跋玉宁心里一惊,然后立马道歉,“陛下,玉宁不是这个意思,玉宁只是有些......”
“好了,现在已经是午膳的时间了,想来郡主也饿了,回去用膳吧。”慕辰不耐的打断了拓跋玉宁的话。
“郡主以后还是少到处乱走,不然磕着碰着哪了,朕也不好和西洲王交代。”
听出慕辰话里的暗示和威胁,拓跋玉宁贝齿微露,咬紧了下唇,面露难堪。
“玉宁知道了,玉宁告退。”
拓跋玉宁就算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