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朝上的两道旨意来得太过突然,也又或是事情的进展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朝臣的动作静了几日,待她们回过神来,已是皇太女祭天大典当天。
眼看着墨媚寒一步一步地登上祭祀台,终是有三两个大臣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公孙燕,却只见她低着头垂着眼眸的恭顺模样,心道:这厮真是臭不要脸的装模作样……
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墨宜锦脸上带着寡淡的神情走在前,带着同样面无表情的墨媚寒走进奉先殿。
待殿门一关上,墨宜锦松开了端着的手坐在蒲团上,抬手随意地指了指供桌上的香炉:“你自己去上香。”
墨媚寒眼角抽了抽,抿着唇上前从供桌上抽了香点上。她抬头看向诸多的牌位,目光落在恭德凤后的牌位上,双眸终于暖了下来。
她双手持香虔诚地行着跪拜礼,慢慢上前把香稳稳地插进香炉。
“行了,日后这祭祖就交给你办了,没事莫来烦朕。”墨宜锦抬头看向恭德凤后的牌位,眼底带着温柔的光。
“你这疲懒的模样父亲知道么?”墨媚寒端坐在一旁,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眼神认真得似是在细数她脸上的皱纹。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人前人后都端着么!”墨宜锦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朕在你这般年纪,早就已经娶上心爱的人了,就你,还没个着落,丢了朕的脸!”她抬头看向恭德凤后的牌位,眼里满是思念,随后眼神坚定地看向身前这个不肖女,“等你娶了王夫,你就监国,朕要南巡!”
墨媚寒抿了抿唇,垂眸盯着衣袖上的祥云花纹:“为何要南巡?”
墨宜锦看了看自家闺女又抬头看向那个牌位,叹了口气,道,“你三岁那年,朕与你父后约好了,等你长大能监国了,就带他去南边游玩。”
“……”墨媚寒交叠着的手紧了紧。
“谁知道你这么慢才立起来,拖沓到这时……”墨宜锦苦着脸,这皇位她坐累了,日日夜夜要防着那些人,还要在那些男人面前装着防着他们给家里通风报信,就连爱人……
“你此时南巡,那些人怕是要有大动作。”
墨宜锦回神,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那位置横竖都得你坐着,你管她们有没有动作。你若不愿意,便早些立储君……”说到此处,她眼神幽幽地盯着门口,“祈王府的事,该处理的就处理了,那人若收手,你便放她一马,若不然,你便把她做过的事都公诸于众。”说罢,她叹了口气。
“你既知道内情,为何不亲自处理了。”墨媚寒自认看不透这事,也不太明白她对此事的处置。
“啧,”墨宜锦手一撑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袂,又端着手看向门外,“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能让朕偷个闲?还要朕给你擦……”
“好,我明白了。”墨媚寒打断了她的话,额角隐隐作痛,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及此,祭天大典结束,众臣在皇帝和皇太女离开后才离去,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