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莹站在宿舍的镜子前,看着穿着一身漂亮红裙的自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为了给自己治病,为了供给自己上大学,家里已经耗尽了积蓄,负载累累,就连医院还拖欠着一大笔费用。
父亲母亲下岗后没有固定的收入,为了多挣些钱,父亲去投奔亲戚的搬家公司搬卸货物,有次搬钢琴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踏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下来,受了伤不说,还要倒赔主人家的钢琴损失。
后来亲戚帮忙赔付了一部分,主人家心善也免了一部分,就这最后的一部分赔款也是父亲借了一圈才凑齐。父亲的伤都没敢去医院看,只在诊所拿了点药,那次以后父亲就再也干不了重活,只好学着送外卖,身体不好,接单不多,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勉强糊口。
母亲下岗后就在街区附近摆摊卖些衣服鞋子之类的,家底小,也不敢进货太多,经常摆摊熬到半夜,还要被城管追着到处跑,一个月更是挣不了什么钱。
曲婉莹上了大学后,一直到大三,除了身上的这件裙子,她从来没有购置过新衣服,就是这件裙子,也是有次永安市的慈善机构定向捐了一笔款,她要出席新闻发布现场才特意购买的。
这次听白洁说有个好心的有钱人听说了她的事,想要提供十万元的善款用于治疗,条件就是帮他做一次表演,骗声乐系的马园园陪她去一趟医院。
不曾想这竟然是针对声乐系的温孟尧的圈套,听白洁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曲婉莹吓坏了,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平时接受大家的接济救助很多,他们时常教育她穷不要紧,一定要有志气,更不能有坏心肠。
本想为家里节省一笔钱财,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曲婉莹看到白洁的嘴脸,才后悔没有听舍友的劝告,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白洁苦苦相逼,让她去陪什么大少吃饭。
曲婉莹也听说过之前纠缠追求温孟尧的几个恶少的事迹,他们纠缠温孟尧之余还用各种手段睡了许多清清白白的女生,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参加这鸿门宴的。
对不起,爸爸妈妈,让你们失望了,如果有机会,下辈子女儿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
曲婉莹擦去脸上的泪水,走到阳台上,从凳子上越过栏杆,闭上眼睛往下倒去……
身体加速下落的时候,仿佛看到父母抱着她的尸体歇斯底里的哭喊……曲婉莹一瞬间心如刀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李文渊到了永安音乐学院女生宿舍楼附近的时候,才看到了半个时辰之前温孟尧发的信息,她们声乐系邀请的燕京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来做讲座,本来是周六,不曾想提前了。
讲座结束后还要和她们声乐系大三、大四学生开个座谈会。温孟尧也一直立志要考中央音乐学院的研究生,之前也积极报名参与座谈会,让李文渊晚一个小时再来接她。
李文渊无语:我专门找高老提前请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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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等下,那是什么?卧槽,六楼有人要跳楼……
虽然是六楼,估计落下来的冲击力也是相当大的,李文渊突然恨自己没有飞翔的能力,呼喊劝阻已经来不及,但他一瞬间也做出了应对。
李文渊意识全开,不顾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猛地一个助跑跳上墙,两只手抓住一楼阳台上栏杆,脚下一蹬窜向二楼,又故技重施跳向三楼,在他到达四楼准备上跳的时候,发现女孩已经翻到了阳台外,闭目往下坠落。
李文渊顾不得其他,双腿猛地蹬墙,身体斜向上窜出,刚好抱住对方,两人一起往斜下方的大树上落去。
运气不好不差,二人撞到树顶后往下继续坠落,又撞断了一些树枝,李文渊才趁机拽住一只大树枝丫,将二人的坠势止住,他右手抱住跳楼的女孩,左手已经被树枝刮出不深不浅的伤痕。
李文渊对着睁大了眼睛吃惊看着他的女孩苦笑着说:“对不起,不是故意打断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走了,你的家人朋友会很伤心!”
女孩清秀苍白的面孔上似乎还挂着泪痕,此时她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带着一丝微笑对李文渊说道:“谢谢你!”然后就晕了过去。
李文渊小心翼翼的将女孩带到树下,此时大树旁已经环绕了一群看热闹的,许多人更是惊讶的拿着手机拍照。
“别拍了,这个女孩刚才晾衣服从阳台上掉下来了,还好被我看到了,差点出人命。不过她现在怎么晕了,有没有认识她的,帮忙联系下。”李文渊一边挥舞着手挡住手机拍摄女孩,一边喊道。
人群中挤出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女孩:“谢谢你,她是我们班的曲婉莹,一个很坚强自立的女孩,她患有白血病,身体不好,有时候会晕倒,我劝她不要在阳台上晾衣服,她总是不听,现在她受到惊吓,还是赶紧送到二院去看看吧。”
李文渊欣赏的看了这个女孩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定性为失足坠落再说,其他的同学也都手脚忙乱的帮忙联系。
李文渊看着脸色苍白晕倒的红裙女孩,咬咬牙对蓝衣服的女孩说道:“要不坐我的摩托车吧,比打车或者120要快得多。”
一边在吃瓜群众的帮助下将二人都扶上大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