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点了发送成功之后,祝无忧彻底累趴下了。
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穿着她设计的婚纱站在了闪亮的聚光灯下。台下,无数的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和她身上的婚纱亮片遥相对应。
紧接着,掌声,欢呼声随之而来。这一刻,她被巨大的幸福所包围。
台下突然走上来一个人,祝无忧看清了那人是墨司寒。
墨司寒的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祝无忧,你还要不要脸?当自己是人体模特吗?”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祝无忧低头看了一眼,刚才明明还穿在她身上的婚纱突然就不翼而飞了。
聚光灯下,她赤条着上身,胸前身无一物。她就像个被众人围观的动物,站在台上接受无数双眼睛的炙烤。
“这人在干吗?不会是疯子吧?”
“多半是神经有问题。”
……
人群中不断地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刺耳的谩骂声穿透她的耳膜将她瞬间淹没。
祝无忧本能地转身逃跑,此时台上那些穿婚纱的模特却将她团团围在中间,祝无忧左冲右突,可就是挣脱不了。
渐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一张张脸全都变成了墨司寒的模样。
祝无忧惊恐地大叫:“墨司寒,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点!”
身处梦魇之中的祝无忧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晚上七点下班回来,墨司寒原本并没打算进她房间。路过的时候,他正好听见了祝无忧在喊他的名字。
这两天,两人都忙,几乎都说不上话。墨司寒停下了脚步,在她门前驻足了一会,决定进去会一会她。
昏暗的屋子里,窗帘几乎是拉着的,连灯都没有开。
透着微弱的光线只见祝无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四周都是一张张洒落的手稿。
墨司寒弯下腰随手捡起了一张手稿看了一眼,眸中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看来祝无忧很想参加这次婚纱设计大赛,短短两天她又重新创作了一份新设计稿。
墨司寒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唇角一勾:“祝无忧,没想到你还挺能干的,只可惜有我在,你做什么都不会成功,谁让你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祝无忧的嘴里在反复说着呓语,听上去这个梦似乎不太好。
墨司寒的眉心不禁拧成一团:她又怎么了?怎么连睡个觉也这么不安稳?
突然,祝无忧睁开了眼前,她见到墨司寒就站在她面前,万分生气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
声音清脆到吓人的地步。
“祝无忧!”墨司寒几乎是咬着牙齿叫出她名字的。
他这一叫,祝无忧倒是清醒了。
祝无忧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看看墨司寒的半边脸,原来这不是梦。
墨司寒的一张脸沉得比张飞还黑,生气道:“一睡醒你就动手打人,祝无忧,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有意要扇你耳光的,我梦到…”话说了一半,她突然又将话咽回去了。
祝无忧慌忙把打人的那只手背在了身后,一时心跳如雷。
墨司寒的薄唇一抿:“我猜你梦到我了是不是?刚才我经过你房间的时间,我听到你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我…有吗?”祝无忧这话问的有点心虚。
墨司寒邪魅地笑了一下,声音低微了下来:“祝无忧,你梦到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不知道啊,我忘了。”
墨司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继续掰扯道:“难以启齿?还是说不出口?我猜这个梦带有一点旖旎的色彩。”
“你想多了,根本没有。”祝无忧矢口否认。
她想说,墨司寒每次出现在她梦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墨司寒眸子微挑,眉眼沾着挑逗:“别不好意思,祝无忧,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让我知道。夫妻一场又是成年人,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偶尔重温旧梦,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话把人说得动物性十足,恕祝无忧无法苟同。
现任和前任是有界限的,男人分不清楚,并不代表女人也分不清楚。但凡加上一个前字,意味的彼此能做的就非常有限,喝喝茶吃吃饭可以,其他的免谈。
眼见着他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祝无忧的脸却拉下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怒气:“你说完了?说完了你该出去了。”
墨司寒伸出大手将她腰身一揽,领着她往外走:“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们可以下楼吃饭了。”
说到吃饭,祝无忧还真有点饿了。
不过,一想到这几天宋姨做的那些菜,祝无忧的胃里一阵泛呕,又冲进厕所吐了。
墨司寒进来拍拍她的背,一脸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胃不舒服?不会是真得胃病了吗?要不然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祝无忧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喉咙,直吐到她开始怀疑人生。
楼下,今晚宋姨做的饭菜看上去似乎让人挺有食欲的,清爽,新鲜且不油腻。
祝无忧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这应该是她这几天吃得最多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