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北和柳月白泛舟江上,渔船缓缓来到下游,靠岸。
不知道凶手是谁,柳月白这个身份暂时见不得光。
柳月白说,他要去寻他爷爷早年留在大都的潜势力,看能不能帮上忙,改换身份。
周越北则回了候府,还好未民机灵了一回,寻了夜不归宿的借口,周越北开始了白日练武,夜间习文养性的日子。
事情的发酵看似毫无波澜,而京城局势却越发动荡。
柳家被灭门后,朝廷只发作了几个世家,便息事宁人后。
忍耐了大半年的承德皇帝,开始在民间掀起了禁武浪潮,禁卫大肆扑杀闲散宗派,江湖势力,矛头直指七郡的当地世家,和隐世宗派。
每天都有人以“侠以武犯禁”的罪名被抓,被杀。
最令周越北感到不安的是,自家云公候府成了排头兵!
父亲周归望坐镇典狱司,审讯犯人,大哥周进东被委任缉拿使,开始跟随镇西城司的人杀戮宗派人士。
短短半个多月功夫,整个大都就有近千人或问罪,或缉拿。
局势看得周越北心惊肉跳,他不知道父亲和大哥什么打算,一向中立的候府为何会下场!
但是这几日的形势显然是严峻,朝廷这次不再向以往那样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非黑即白,不臣服就死!!
朝廷在大都的掌控力显然是最强的,纵然是三宗两寺的天下大派,也开始收缩大都势力,避其锋芒。
更别提邪道中人,江湖方士,能逃的都逃了,逃不掉的就都跪下招安了。
就像周越北之前,打过交道的莲心老头,原本是两寺中清净寺的外室和尚,后叛逃师门,躲在大都,这次也是遭了池鱼之殃,没来得及跑,被格杀到场!
外面太过混乱,周越北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每日习武不辍,练烦了就翻翻书,练练字儿,算是修身养性了。
这日,父亲派人来寻他时,周越北正沉迷于看大夏山川地理志。
云公候府主堂,
多日未见,周归望身上气息越发显得威严,大哥周进东身上也多了份煞气。
周越北进来时,两人正商议着什么,待他走进便闭口不说了。
这还是几个月来,周越北第一次看到父亲和大哥,上前问了安。
周归望看着周越北:
“不错!你也算蕴藏境初成,虽资质后劲乏力,倒也是有了自保之力。”
周越北低头应下:“多亏家族帮衬!”
周越北也不废话:“如今局势动荡,我和你大哥也顾不上你,原本打算让你秋后九月去东澄学院,现在看来倒不如提前派你去了!”
周越北心里一惊,这比预想的要快很多,有些迟疑:“是不是太急了点!”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哥周进东,突然插了一句:“不算早了,原本就打算让你过去,早点学文立基。”
周越北总感觉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可自己满打满算也就虚岁才八岁,人小言轻,显然没有跟自己商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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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北暗叹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身不由己,想了想:“我的生辰八月初七不远了,我的诞辰即是母亲受难日,我想奠祭后再离开。”
周归望眼睛深深看着周越北,缓缓吐出:“你有心了,就如此吧。”
周越北到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大都最近还在为柳家那事杀戮吗?”
一句话令周归望和周进东脸上失色。
周归望死死盯着周越北:“你听谁说的?”
周越北反而被看懵了,
“不是朝廷因大半年前柳家被灭门一事清算吗?”
周归望和周进东互望了一眼,松了口气。
周归望训斥了周越北一句:“不要听风就是雨!朝廷自有安排。”
随后,大哥周进东轻笑一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到了这个地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顿了顿,“这次朝廷动武,起主因还是宫里那位起了疑心。柳家被灭一事,朝廷更多是做给其他六郡镇守世家看的,不然心生怨望,还如何替朝廷镇压当地世家和宗派。”
周进东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是周越北能知道的,
“柳家的事疑点颇多,前阵子我接了密令去鱼阳郡调查,有人假借朝廷之名,用天炉战法的密封器具,杀害柳家家主柳随风,我追查到鱼阳郡,线索就被人故意断了。”
周越北睁大眼睛:“难道朝廷?”
周归望呵斥:“瞎想什么!朝廷怎么会自断臂膀!柳家一事与朝廷无关。天炉战法的出处,是体制内那群野心家不安分,动了妄念,天子已经处置了!”
周进东接着道:“虽然有情报说,柳家的超品功法,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失传了!”
听提到超品功法周越北心头一跳。
周进东摇了摇头:“估计是误传,不然,我不信柳随风到死都不肯用出来!就凭他化生境四重圆满的修为,若真有超品功法在,又岂是区区几个同阶能围杀的!”
周越北心里大喊,不是失传整本,柳家还剩半部啊!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