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十一年的春天,仿佛又到了前几日倒春寒的时候,寒风开始呼啸,雨滴哔哩啪啦的开始坠落。
临近傍晚时分,天晚已见暮色。
周越北呆坐在房间内,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小厮未民送来的膳食,也是一点儿都没动。
人在绝望时,总是盼望奇迹。而此时的周越北,这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大哥周进东。
大哥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周越北沉思了一会儿,苦笑一声:
“终究不是油盐不进的外人!还能怎么着我不成?”
“未民!去把汤菜端去,让膳房热下!”
早就等在一旁的未民连忙把碗碟端了出去!
周越北强打起精神,下午回来时挨了雨淋,衣服虽换,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
这会儿子淋了雨,浑身难受,他倒是想通了。
凡事过犹不及,父亲也不会真看着我不管,大哥还真能把我吃了?
明日过去,再服个软,大不了!应下学文之事。
左右只不过是不能借助家族资源,又不是废我武道,之前却是想差了!
总归还是自己见识浅薄,前世社会毒打,还是挨得少!死脑筋,钻了牛角尖儿~
等未民过来,享用了膳食,胡乱拿条皂巾擦了擦头发,把这几日贴身收的玉牌子,随手扔到了枕头边。
周越北上床合衣而睡,只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唇紧紧的抿着。
未民悄然进来,给周越北盖了盖被子,放下帏帐,熄灭了灯火,关了门出去。
清晨,天气骤然放晴,雨后清新的空气,让周越北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周越北缓缓的拉开起手的架势,认认真真的打完两套养身拳,换了身灰色带银纹的衣衫,让未民看院。
自己往主堂方向走去,大哥周进东休假归家已有几日,平日在东宫难得一见,今日少不得过去,再打打感情牌了!
大哥周进东的院子,靠近主堂东侧,周越北需要穿过主堂前的练武场。
青石铺就的场地,显得有些磨损许多。有些幼年的家族子弟,已经开始在这边外围场地习武,周越北也是视而不见。
这些小屁孩实在是没有沟通的余地!
自从,之前打哭一个宗老二房的小孙子,这些小屁孩就不太敢缠着他了!
走过练武场中段,周越北脸上和善了许多,家族的护卫,教头们聚集在这习武场地中段,切磋,比斗。
这里的铺地条石都是开采的青岗岩,十分坚硬耐磨。围观的子弟们叫喊声传来,不绝于耳!
周越北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微笑示意,不时热情招呼几句。这些人都是支撑家族的势力架子,就算不亲近,也不能得罪。
不疾不徐的走了半刻钟,拐进了大哥的院子。这里是大哥周进东及冠时,挪住的院子!
以前叫望云楼,大哥嫌废,更名倾云楼。
只因院中有一座三层的楼阁。
登高望远,只比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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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堂低一层,这在府里是独一份!
周越北到时,让大哥随从宋山往里通禀。
只见周进东穿着一件月牙色的正装衣袍,剑眉下细细长长的单凤眼儿,越发显得鼻梁高挺。
大踏步地走到门口迎接。一脸埋怨之色的看着周越北:“自家兄弟,直接进来!谁还能拦你不成?”
周越北脸色有些尴尬,:“大哥说的是,小弟做作了!”
“来!来!我这刚到的云雾灵茶,二弟有口福啦!”
说罢把着周越北的胳膊往里走,
两人在客厅闲聊许久,周越北问了问东宫伴读之事,恭维了几句。
周进东打着哈哈,随口敷衍着,端起了茶盏,也不说话。
周越北神色有些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地递着话:“弟弟如若从文,也不知这武道习练,可有无妨碍?”
“这几日倒是苦恼了许多时。”
周进东神色一动,薄薄的嘴唇轻笑一声:“二弟哪里的话!这自古文武之道双全者,千年来有几何?”
“文武兼修,看似前程远大,却是条死路!”
“落到最后,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一场空!!”
周进东死死盯着周越北,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我自家兄弟!有大哥在!你文武选一道即可!”
“岂能看着你走上歧路!”
“大哥,属实是小弟武道天赋不佳,又想,通走文道。”周越北咬着牙说道:
“可文道艰难,启人境宛如普通人一般,无半点防护之法。文道破境又是神秘莫测,险阻万分!”
周越北面带难色…
“原想着有家族庇护,能武破蕴藏!有了护身之基,小弟走走文道又何妨?”
周进东饶有深意地打量了一下周越北,:“二弟有此心,做大哥的,怎能不成全!”
说完,周进东拽掉身上系在月牙袍上的玉佩,双手递给周越北。
“这是清心玉佩,宫里出的!用的是文道!明人境上等高手的手段!增人精魄,端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