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婆婆笑着拍了拍陈大计肩膀,也没搭理自己这个有点傻的二孙子,只是拿着“巫殇”走到松树旁。
这举动,让躲在下面,支棱起来看热闹的常八爷吓了一跳。
噌的一下窜出好几米远,怕怕吓吓的回头张望。
“聋婆,这么危险的玩意儿快拿远点,吓死八爷我了!”
老人家无奈的摇头苦笑,轻轻把巫殇放在松老脚下。
“还要劳烦您老人家镇它一晚上,等天亮小丫头我就进麻衣山,准备巫祭大典。”
一阵劲风吹来,风里尽是烦躁的气息。
松老居然罕见开口,声音中满是担忧。
“不可!”
声落,绿光盎然。
不容拒绝的托起巫殇和苗家姐弟,轻轻一甩送出小院。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退!”
一代树神清修万年,加在一起说的话,也没有这一会儿多。
可见他老人家对聋婆婆的舐犊情深。
华九难本就是顶级智者,见此情景立刻明白:
如果聋婆婆帮了苗家姐弟,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不然一向淡然无为的松老,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说这么多话。
甚至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几步走到门外,也不搀扶还倒在地上的苗家姐弟。
而是一反常态的冰冷,不再温文尔雅。
“这里不欢迎你们,带着东西赶紧走!”
“天亮之前如果还在附近百里范围,别怪我不念旧情向你们出手!”
华九难说完,对着远方黑暗招了招手。
两只小老鼠,几条小蛇立刻嘿呦嘿呦的跑了出来,亲昵的围在他的脚边。
看着这些小精灵,华九难才算露出些许笑意。
从身后小无心手里接过辣条,给小家伙们分食。
“麻烦你们看着他俩离开,要是敢在附近停留,立刻回来告诉我。”
小精灵们听完连连点头,转过身去防贼一般盯着苗家姐弟。
这样的情景,完全把陈大计看懵了。
立即轻声问身边的“张超”。
“卧槽,树爷爷和老大是啥意思,咋好好的忽然就急眼了?!”
不管是张超还是张世祖,显然都怕极了这个流氓。
闻言立即把“其中深意”讲了一遍。
陈大计听完,顿时比华九难还生气。
迈开罗圈腿蹭蹭蹭的窜到门外,一把将自己送给仡徕嗲木的疗伤药抢了过来。
“卧槽,你俩可真特么的行!”
“计爷我把你们当哥们处,你们变着法儿的要我奶奶的命!”
“赶紧滚啊!慢一点老子就用土枪崩你俩大脸盘子!”
常八爷二话不说,转身回到屋里。
片刻之后,用大尾巴卷着土枪归来。
“小瘪犊子,给!”
“枪砂灌好了,火药足足的!”
不仅陈大计、常八爷,赵飞也跟着摇晃小山般的身躯堵住门口;
胡家仙子俏面含煞;
蟾如玉不停擦拭着自己三米多长的大刀。
此时的苗家姐弟,心中满是绝望。
“巫祝大人,您真的见死不救么?”
“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山寨先祖错了,不该参与到皇室纷争,连累了整个巫祝一脉。”
“可是我们也几乎灭族!以后每年都要献祭九位最优秀的年轻迷拉,才能镇压住这件邪物。”
“两千年了,近两万人的命!现在真的镇压不住了!”
说到这里,仡徕阿花已经泣不成声,拉着仡徕嗲木拼命磕头。
“巫祝大人慈悲,救救山寨里的人吧!”
“巫殇反噬,我们十几万族人,连回归月母神阿娘守那怀抱的机会都没有!”
华九难怕聋婆婆心软,于是不再给苗家姐弟开口机会。
一手拎起一个塞进汽车。
“赶紧走,再敢蛊惑一句,我现在就对你俩不客气!”
“神州广袤,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你们去求别人!”
“用我奶奶的命换你族人的命,华九难还做不到!”
说到这里,华九难停顿一下。
同时轻声说道:“如果需要我本人帮助......我绝不惜命!”
“但是除了我之外,小院里的其他人,任何一个都不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