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数学的时候。
试题果然跟当年陆洋考的一模一样。
很多考生看到那些题目后都慌了，按照老师教过的第一道不会不恋战，转战第二道，结果第二道也不会，然后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直接心态崩了。
比如空间向量这道题，真的是..送分题。
关键是老师压根就没有讲过空间向量啊。
所以2003年的高考数学画风很诡异。
陆洋这次有经验，做题思路一如既往的稳定，这两个月的复习不是白来的。
之前考语文的那些学霸们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哪怕是头顶有电风扇，脑门依然冒汗。
监考官也注意到数学试卷上面的题目，他想起自己高中老师说过的一句话：
把人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除了数学题！！
这话说得简直太他妈真髓！
开考四十分钟后，隔壁考场引来骚动，不少人纷纷扭头看去。
陆洋也忍不住扭头，发现有两名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一名昏迷的考生从考场里面出来。
不少场外维护秩序的老师围上去。
依稀听到监考官和医生说：
不是中暑！
没有发烧！
可能是被数学题气得！
这...
时间过得很快，做到后面的大题陆洋开始皱眉，以前高考结束后他对过答案，索性就一点点的思考。
考场外的家长们同样很紧张，有人隐隐察觉到不好的态势。
果然，随着考试结束铃声的响起，监考官开始收卷。
这次没有人埋头做题，因为不会，连蒙的机会都没有。
监考官收卷时看到那一张张空白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考生们走出考场后有女生开始哭出来，连带着其他考生陆陆续续的哭泣。
家长们还以为发生什么事，跟着开始哭。
操场里上演学生，家长，班主任互相抱着哭的场面...
陆洋很冷静的走出考场，当年他数学只考70多分，今年提升有限，顶多也就100分的水准。
他经过同学旁边的时候听到有女生哭着说：妈，我不会啊，都不会啊...
唉，生活中，女人也许会欺骗你，兄弟也许会背叛你，金钱也许会诱惑你，但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陆洋碰到了黄冰倩，她独自一人蹲在学校的围墙哭泣。
他从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
黄冰倩抬起头，那双梨花带雨的眼睛看着陆洋。
“陆..陆洋，你考得怎么样？”
“不怎么好，也许就一百分这样子。”
黄冰倩哭得更痛了，因为她可能连五十分都达不到。
本来想找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安慰一下，结果陆勇开始飚起凡尔赛。
“陆洋，我没有机会了，这一年是我给我爹求来的复读，如果上不了好的大学，我就要去打工！下面还有弟弟和妹妹...”
黄冰倩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手缝落下，哭得很伤心。
陆洋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他不是救世主，改变不了每个人的命运。
2003年像黄冰倩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有幸读到大学还可以改变命运，有些连大学都没有机会读。
不少经过的考生看着陆洋和黄冰倩，还以为是陆洋欺负女同学呢。
陆洋叹了口气：“先起来吧，后面还有两门考试呢，就算要哭也可以等考完一起哭啊。”
黄冰倩发泄完情绪，这才抹了抹眼泪。
陆洋继续道：“人这辈子有很多路，上大学并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你看看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人家就从哈佛辍学了，苹果的乔布斯也是辍学的。”
黄冰倩疑惑的看着陆洋，她知道世界首富是比尔盖茨，但不知道苹果的乔布斯。
陆洋摸了摸鼻子，忘记乔帮主2003年的时候在忙什么了。
黄冰倩最终还是站起身：“不好意思啊，让你等我这么久。”
陆洋看着现在的黄冰倩，齐耳的短发，稚嫩又可爱，可惜结局不太好。
他记得很多年后，黄冰倩考上大专没有读，被迫嫁给邻村一个男人，后来被家暴而离婚，又因为孩子而复婚，那个男的吃喝赌，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送走黄冰倩后，陆洋找到老妈。
可把沈丽娟吓坏了，她看见考生们出来后就哭，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后来听旁边家长说今年的数学太难了。
沈丽娟想给陆洋打电话，又想到陆洋考试没带手机。
陆建军要沉稳很多，他问道：“考得怎么样？”
陆洋咧嘴一笑：“还行，比以前有进步。”
他这个以前指的是上次高考。
陆洋坐进车里离开，目光扫过那些痛哭的考生们。
信心满满的走进考场，天崩地裂地走出来啊。
晚上的时候，顾小婉给他发来短信。
顾小婉：陆洋，你在忙什么呢？
陆洋：喝茶。
顾小婉：你今天语文和数学考得怎么样？我今天数学好惨啊，都感觉考不到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