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还在下着。
哭嚎的风,像是在悲鸣。
看着少主甘为阶下囚,被天兵带走。所有的雪原族人,都跪在雪地里,仰天长啸,悲恸高哭。
索桂国师抱着海升,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忽然,秋四大喊一声:
“国师!怎么回事,族人怎么逐渐开始兽化了?”
国师赶忙起身,将海升交给巧枫大将军。跑到正在兽化的族人面前,搭脉查看。
并无异常。
可是半妖兽化,除非是……
索桂想到一个可能,随即心中巨震。
在她发呆的功夫,兽化的族人越来越多,雪原上除了修为高深的几位长老,连邱罗小将都兽化成了猫头鹰的原身。
过了半个时辰,抱着孩子的小鳝娘兽化成一条大鳝匍匐在地上,孩子跌落在雪中扑腾着。
巧枫大将军感觉到自己的尾骨发痒,尾巴正在蠢蠢欲动,似乎要生长出来。
秋四赶紧一一将孩子送回房内,又快速跑出门来。
此刻的雪原上,满地的野兽珍禽,仿佛回到了上古时代的深山老林之中。
所有的族人,全部都兽化了。
她跑到索桂国师面前,急道:
“国师,快想想办法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索桂国师握住她的手,平静地说:
“大供奉可知道,为何多年以来,我们雪原之上,只出了十八位灵童吗?”
秋四摇头:
“并不知。”
索桂苦笑道:
“因为这些灵童,都是被杀了父母,又丢到这雪原上的。
他们无一例外,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的过程,甚至被父母之血溅在了身上。所以,在来到雪原之前,他们的亲根就断了。
这样的孩子,有悲愤执念。只要经过修炼,开了根泉,就可以修行成仙。”
索桂国师看着满地的族人,哽咽说道:
“而我们的族人,亲根尚在,是开不了根泉的。空有一身蛮力和不死灵根。”
秋四顿时明白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索桂国师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今日亲眼见到至亲的少主,自己的王,就这样被人捆住带走,甚至可能再无生还的可能,心中之绝望仇恨,与父母被残忍杀害,无异。”
秋四颤抖着说道:
“国师是说,大家……已经打开了捆住灵根的那根绳子?这样是不是说,以后全族都和灵童一起,能够修炼了?”
索桂点点头,“此时,大家武力尽失,没了自保能力。只有辛苦大供奉,未来几天,随我一起,为族人护法!”
秋四喜极而泣,豪迈道:
“是!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谁靠近我们雪原分毫!”
大雪还在下着,没有停下的意思。
雪原的雪季,常常是不分昼夜的下着,甚至会堵住门户,甚至会遮住灵根谷的入口。
灵根谷内,周君北站在结界之前背手而立,他的指甲嵌进肉里,却丝毫没有痛感。
这是少主回族之前设的结界。
少主竟然,早就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做了万全的准备。
站在谷底,看着少主被押着消失在天际,周君北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都怪我……”他无数次地自责,却也无济于事。
如果哦不是自己急于求成,险些走火入魔;如果不是自己心智不坚,为凡间美色所惑,少主怎么会被天界捉走?
少主设这结界,无非想着,就算雪原全军覆没,也要保存这一批灵童的性命。
少主曾问他:“后悔吗?”
他现在想说,后悔了。
置于险境的,永远只有少主啊!
他蹲在地上,又一次痛哭失声。
狂风怒号,忽有一阵空灵的乐曲声从风中传递而来。所有的灵童都听见了,大家纷纷走出洞穴,来到结界之前。听着这空灵悦耳的乐曲声,都不知其来源。
难道族中出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周君北感觉眉心发痒,发热,而他已顾不得了。
他要尝试冲破结界,回部落上去看看。
所有的灵童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圆。大家用尽所有灵力,打在结界的同一个点上。
失败了。
周君北再次闭上眼睛回想着仙书中的法门。
随着神识的游走,他周身的经脉开始运转起来,然后,他出其不意猛出一掌。
又失败了。
这……
少主为何用这样的结界?
他越发担心族人,心里更加焦虑不安起来。
少主的用意是什么呢?
未来的几天,他都尝试了多种方法,但无济于事。
而每天的乐曲声都在不断传来,雪却渐渐停了。
忽然有一天,所有灵童听见“砰”地声,等到大家跑出洞外,惊奇地发现,结界破掉了。
大家喜出望外,纷纷狂奔而出,朝着部落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大家看到炊烟袅袅,还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有的人在祭台前打扫,有的人在将柴砍碎。
在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