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
这名字虽然陌生,可似乎又透着一股子的熟悉。
萧昊焱在脑中飞快的转了两圈,握住冯万年胸口的军牌看了又看,忽然就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冯老将军的……”
他又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冯万年一眼,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他实在是长得很像冯老将军!
“你不是说你姓马吗?”萧昊焱抬起头来,几乎有些不可置信道。
“我是姓马呀,这难道不是马字?”冯万年也一脸茫然的看着那竹牌。
这上面刻着的字,的确就是“马”字呀?
这个字还是他母亲教他怎么念的,还说下面一个字念安,就是地主家门斗上贴着的“出入平安”的安字。
可如果他不姓“马”,那他又姓什么呢?
萧昊焱哭笑不得,指着那竹牌上的字,感叹道:“这字是‘马’,可马字若加上了这两点,那就是‘冯’字了,你不姓马,你姓冯,是青州守将冯全的孙子。”
萧昊焱几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父亲冯安,二十多年前就死于了青霞谷一役,他并不是忘了你和你娘,只是……他早已为国捐躯了。”
谷中的空气也似忽然就凝固了起来,就连冯万年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木屋中却忽然传来一阵老妇人的哽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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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青州城外三十里的青州大营,虞九渊正在看侯成递来的书信。
他一边看,一边又抬头看了一眼侯成,仿佛还在确认,这信当真是出自镇国公麾下第一谋士刘安之手?
然而侯成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信是用八百里加急,三天就送来的,正是刘先生亲笔所写。
至于信上的内容么……
“侯副将应该知道,这怪力乱神之说,向来是军中严禁的……”
虞九渊的面色有些为难,没有能找到萧昊焱的尸首,他也十分自责,但这信上所说的可以找
。回萧昊焱尸首的办法,他也不敢苟同啊。
这信上说……珠珠儿因梦见了国公爷掉进了一潭水中,所以国公夫人请了一个道士来给国公爷招魂,那道士说这是国公爷在天之灵给的警示,他的尸体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水潭中了。
所以想请他再派人把这野狼谷附近大大小小的山涧、溪水、池塘、不管大的小的,只要有水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再找一遍。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西北本就荒凉,即便是在山里,瀑布溪水也很稀少,只有下游的蓝月河,是这附近水流最大的河,但一年也有几个月是干的。
至于野狼谷附近的山涧和溪流,他们已经派人找了很多遍了,虽然寻得了不少大魏将士的遗体,但这其中依旧没有萧昊焱。
镇国公的尸首,很有可能是已经被山中的野兽给吃了。
“既然是国公夫人的意思,将军不如再派人找一找?”侯成只开口道。
他是看着徐氏和国公爷一步步的走来的,自然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感情,若是连尸首都见不到,徐氏是一定不会放弃的。
虞九渊点了点头,正打算再安排一队人马出发,就听见帐外有人前来回话道:“禀小将军,大营外有几个自称江南来的商贩求见,说是替江阴伯,给小将军送礼来了。”
两人闻言,视线都不约而同的往帐外瞟了一眼,江阴伯府偏居江南,很少管他们北线的战事,又怎么会给他们送东西呢?
但现在战事胶着,就怕是鞑靼派来的奸细,虞九渊想了想,只开口道:“既是江阴伯送的东西,本将军定要亲自去迎一迎,你让他们在大营外等候。”
那将士闻言,只应声而去,虞九渊这才朝着侯成使了个眼色,两人将佩刀都带上了,只往大营外去。
谢景元穿着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端的还有几分像是普通商贾之家的公子哥,只是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不紧不慢的扫过了这大营四周,便已知道这一处大营的防护已做的滴水不
。漏。
虞九渊果然是个将帅之才,只是年纪尚轻,还有几分少年意气,要不然也不会中了鞑靼人的奸计了。
侯成原本走在虞九渊的身后,猛地抬起头看见那一袭伫立在众人跟前的身影,忽然间就觉得鼻腔一酸,只几步就冲上了前去,脱口而出道:“靖……”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谢景元身为封王,怎可无故离开封地,更何况是来这作战的前线,自然要以别的身份做掩饰。
侯成哽咽了一声,只开口道:“竟然是你。”
侯成已单膝跪在了谢景元的跟前,那人面色也相当凝重,只伸手将他一把扶了起来,却是朝虞九渊看了一眼,只开口道:“在下戚远,奉江阴伯之命,特意护送百门虎蹲炮,助虞小将军收复嘉峪关。”
他的身后,已有百辆大车排列整齐,这些车上都堆着稻草,普通人见了只当是运粮草的粮车,但谢景元走到一辆车的跟前,伸手将盖在最上面的金黄色的稻草翻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架,用红布盖着的大炮。
虞九渊惊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