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子赏了一头一脸的童子尿,谢景元欲哭无泪。
但看见云荞因此笑得这样高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为自己郁闷的。
想通了这一截,谢景元就越发的气定神闲了几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十分坦然。
云荞见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故意开口问道:“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谢景元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忍不住开口问道,等听出了云荞话中的意思,一张脸顿时就崩塌了几分,只捉住了云荞为他擦脸的手,拿着那帕子怼到云荞的脸上道:“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云荞吓得惊叫了起来,身子急忙往后仰去,那人便顺势压过来,两人一起倒在了身后的炕上。
眼看着谢景元的脸就要怼上来,云荞只急忙就扭过头去,伸手拦住了道:“二哥哥,饶了我吧……”
她说着,只稍稍的扭头看着自己,笑过后的杏眼中蕴着浅浅的雾水,当真是把谢景元的欲念都勾了起来。
谢景元只觉得喉头发热,恨不得不管不顾就亲下去,就听见门外有丫鬟来传话道:“回王爷,福公公派人来传话,说叶副将进府来了,正在书房等着王爷呢。”
身上的欲念一息而起,连云荞都感应到了他的变化,但听了外头的回话,谢景元还是开口道:“知道了,本王稍后就去。”
连声音都有些暗哑了,云荞低着头不说话,外头的婆子正好已经打了水送进来,只一边进门一边道:“王妃要打两盆水做什么?”
往日若是小世子尿了,打一盆水也就够了,哪里用得着洗两回。
云荞早已经从炕上坐了起来,只吩咐道:“另外一盆放去净房吧。”
婆子们便把热水送进了净房。
外袍上也沾了点,云荞替谢景元解开了衣带,绞了汗巾子给他擦了两遍,这才道:“先这么凑合下,一会儿回来再洗个头吧……”头发上……好像也有点味道……
咱们英明神武、霁月清风一般的靖郡王啊……如今浑身散发着……
云荞想到这些就想笑,只抿着嘴不说话,谢景元见她这笑而不语的样子,也不理论,只无奈道:“传闻童子尿能令人长生不老,这下……怎么说我也能长命百岁了,要不你也来点?”
“哼……”云荞轻哼了一声,拿了干净的衣服服侍他穿上,一双潋滟的眸子弯弯的看着谢景元,只笑着道:“我可消受不起……”
话音刚落,腰肢却已经被人给按住,谢景元的薄唇早已经欺了过来。
气息混乱,这回轮到云荞起了欲念,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看着谢景元,就听他在耳边低喃道:“这下……你也长命百岁了。”
云荞只觉得心尖尖上微微一颤,抬起头来,只闭上眼将自己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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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胜难得在外书房等这么久……
杯中的茶已经见底。
他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往隔扇外的抄手游廊上看了眼,游廊上并没有谢景元的身影。
福安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大节下的,叶副将就该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跑来王府做什么呢?
他家王爷这几日天天都在内院呆着,这外书房都长草了估计也不知道。
福安想了想,只开口道:“叶副将,奴才再给您续杯茶吧。”
他说着,便要上前端茶盏,长胜只开口道:“不用了,等王爷来了再续吧……”
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久到长胜又喝了两盏茶,觉得都有些内急的时候,才看见谢景元从抄手游廊上一路走了过来。
谢景元神清气爽,全然没有让属下等了很久的愧疚心,看见了长胜只开门见山问道:“有什么事吗?”
一说起正事,两人的神色就都变得严肃了起来,福安送了新沏的茶进来,去门口候着,长胜便开口道:“王爷还记得前一阵子我们在城里遇见的乞丐吗?”
这两年风调雨顺,大魏境内并没有报饥荒灾难,这些乞丐从哪里来的,让谢景元很是疑惑。
乞丐的人数不算太多,应该还算不上难民,但益州城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乞丐,还是让人十分可疑。
谢景元给了长胜一个眼神,命他继续说下去,就听长胜继续道:“这些乞丐都是从青州来的……”
青州距离四川,也有近千里的路程,但乞丐乞讨,向来是往繁华的地方去,比起来益州,去往洛阳或者京城,岂不是应该更容易生存?
毕竟益州也只是这两年才好一切,况且之前还有土司边患,乞丐怎么会往这边跑呢?
“这些个乞丐,都是一路往京城去,被沿路的官兵一路阻截,没有办法,才会跑到益州来的。”长胜说着,只和谢景元对视了一下,继续道:“青州那边出事了,当地的官员怕事情传入京城,就一路上拦截这些难民,这些难民进不了京城,只能一路乞讨,有些绕道去了京城,也因为是青州的口音,还没进京就被拦了下来。”
谢景元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指节无意识的敲打着红木翘头书案,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来到了身后的巨幅四川堪舆图前。
长胜会意,两人一左一右,将画幅嵌入墙上的插条往下一拉,这巨幅的堪舆图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