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书案上的笔山都被撞倒了……
谢景元在云荞的身上作了一幅画,深深浅浅的红,娇蕊一样的落在她雪白的肤色上。
云荞的发髻都散了,杏眼盈盈,眉心却不自觉的皱着。
这样对于她来说有些艰难……
她想喊谢景元停下来,但最近她每日早出晚归,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敦伦了……
就在她处在虚脱边缘的时候,谢景元终于停下了动作。
云荞的身子颤得不行,他抱着她,一路到了次间的软塌上,看着她顰眉蹙宇、不胜娇弱的模样,只把人狠狠的按在了胸口。
“我已经向礼部上书,让你留在郡王府,不用去皇陵送殡了。”
周淑妃的棺椁在宫中摆放了二十七日之后,按祖制便要送往皇陵,路途遥远,来回足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云荞听了这话,这才睁开了眸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样落在谢景元的脸上。
她也舍不得和他分开,但周淑妃是按皇后之礼厚葬的,作为宗亲晚辈,她又是新过门的郡王妃,若是不去,那就有些于理不合了。
云荞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奔波的心思,可他们如今身在京城,还是要守着京城的规矩,规规矩矩做人才是。
“母亲因为有孕在身,已经告了假了,祖母还说要去呢,你就当我是去照顾祖母的。”云荞往谢景元的怀中靠了靠,见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细声细气道:“等以后去了益州,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她说着,只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谢景元,清亮的目光又温柔又恳切,谢景元心下一软,只翻身又搂住了她,半真不假的在她耳边道:“那也行,你把一路上要欠下的债都还清了,我就让你去……”
云荞急得直瞪眼,手腕却又被谢景元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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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第二十七日,云荞还同往日一样进宫举哀。
第二天便是出殡的日子,礼部要登记名册,做随行人员的统计,因此今日前来殡宫随祭的人便格外的多。
老太太也来了,正在偏殿和周氏说话。
周氏一直都是她欣赏的晚辈,如今死了亲妹妹,到底让人心疼。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有原先服侍周淑妃的宫女前来回话道:“徐夫人,安国公夫人并安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来吊唁了。”
周氏闻言,便站了起来,人人都知道安国公世子夫人是鞑靼的公主,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过来吊唁。
云荞就坐在老太太身侧,闻言只好奇的隔扇外看了一眼,就瞧见一个约莫花甲之年的老夫人,正领着安世显夫妇往灵堂中来。
老太太便开口道:“安国公夫人是老安国公的续弦,并非安世子的亲祖母,她原是永宁侯府嫡女,是薛太后的妹妹。”
云荞听老太太这么说了,总算明白了几分,这就难怪了,安世显身为沐宜长公主的嫡子,但在安国公府的日子,似乎并不是很好过。
在周淑妃的灵位前上过了香,安国公老夫人便步出了灵堂。
她斜睨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安世显和乌兰图雅,只冷冷道:“我还有事要去一趟永寿宫,你们先回去吧。”
安世显的眉心皱了皱,才进过灵堂,便是回家,也要沐浴更衣之后才能出门见人,安国公老夫人就这么直接去永寿宫,也未免太不把薛太后放在眼底了。
“祖母不如改日再来拜见太后吧。”安世显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劝慰道。
“我跟她是嫡亲的姐妹,又何须忌讳这些。”安国公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只领着丫鬟,便往永寿宫去了。
乌兰图雅并不懂他们话中在打什么哑谜,但瞧见安国公老夫人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只冷笑道:“她又不是你的亲祖母,你管她呢……你不是说西山的马场好玩吗?今天就带我去……”
明日安世显就要和大队人马送殡去了,她还想趁着今日好好玩玩。
安世显见她这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还是开口道:“那我们先回府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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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中,这两日薛太后着了风寒,薛贵妃一直在她身边侍疾。
薛贵妃跪在薛太后的依着的贵妃榻前,手里的美人锤敲敲停停,时不时看一眼薛太后脸上的表情,又继续道:“听说……陛下已经写好了五皇子和七皇子册封的圣旨了,连封地都已经选好了……”
她说着,又悄悄的扫了一眼薛太后的表情,见那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继续道:“姑母您说……若是他们走了,陛下还会召他们回京吗?”
薛贵妃心中没底,按祖制,去了封地的皇子,无召不得回京。
纵观大魏百年,只有那些不得皇帝喜欢的皇子,才会早早的就封王离京。
这也就意味着……储君之位,与他们无关。
但五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周淑妃所出,陛下虽只追封了周淑妃一个孝贤皇贵妃的封号,可下葬的礼数却是同皇后之礼。
他对五皇子和七皇子的宠爱,也是明眼人都看在眼底的。
就这样让他们走……薛贵妃心下就有些疑虑。
“周淑妃是聪明人,最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