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和萧靖逸来了。
云荞高兴的趿上鞋子就要迎出去,看见谢景元还盘腿坐在炕上,只生生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扶着他起身。
好在李玥和萧靖逸也不见外,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门口,就听见萧靖逸认认真真的嘱咐自家儿子道:“一会儿见了二叔不准淘气。”
李玥翻了个白眼,只拧眉道:“什么二叔,那是二妹夫,应该叫姑父……”
“不是不是,就是二叔。”萧靖逸只坚持道。
立哥儿都被他们俩给弄糊涂了,只怯生生道:“娘亲,那我叫姑母到底是叫姑母呢,还是叫二婶?”
“自然是叫姑母……”李玥牵着立哥道,抬头又看了萧靖逸一眼,只挑眉道:“我说了算。”
萧靖逸争不过媳妇,只好乖乖的听话。
两人进了厅中,便看见云荞扶着谢景元往外头来了。
“殿下怎么亲自出来了。”李玥只开口道,拉着立哥喊“姑父”。
立哥越长越可爱了,和萧靖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只是他不像萧靖逸从小烧坏了脑子,可聪明着呢,只乖乖喊道:“二叔姑父好,二婶姑母好。”
云荞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让福安带着他去外头玩雪去。
萧靖逸一听说他们要玩雪,也想跟着去,又怕李玥不答应,就一脸祈求的看着自家媳妇儿,李玥见他身子都像扭股绳似的,便蹙了蹙眉心道:“玩归玩,不要弄湿了衣裳就行,还有……立哥,不准欺负你爹,知道不?”
“娘,我知道了,我会让着爹爹的。”立哥只乖乖的点头道。
父子俩得了李玥的准许,高高兴兴的往门外去了。
谢景元在外头坐了片刻,云荞就扶着他去里间休息去了。
胸口的伤太难伺候了,已经十分小心的养了快两个月,外头看着像是愈合了,但里面还伤着,最近天冷,咳嗽的痰里都是血丝。
为此云荞还偷偷的落了好几次泪。
谢景元却不怎么放在心上,上一次受伤,他也咳了好一阵子血,后来慢慢就好了,只要静下心养,身体还是能恢复的,就是时间有点长,会比较磨人。
可有云荞在他身边,日子哪怕过的再慢,也是有滋有味的。
况且……再过十来天,等他亲自骑着高头大马把她从镇国公府接回来的时候,他们还能更有滋味。
等云荞扶着他躺下了,又取了锦被帮他盖好,谢景元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云荞的手道:“出去陪大嫂说会儿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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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永寿宫。
大雪将整个宫阙点缀如琼楼玉宇一般。
大殿中烧着暖融融的银霜炭,殿中温暖如春,薛太后靠在次间的小花厅中,赏着上林苑监新送来的花木盆景,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十分安逸。
她的斜对面坐了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妇人,容貌上与她有六七分的相似,此时正面色凝重的开口道:“太后当年是怎么答应臣妇的?说显哥儿只要能安然长大,少不了我们国公府的好处,可如今呢?把一个蛮夷之地的公主嫁进安国公府做世子夫人,这难道就是太后您说的好处?”
老妇人看着薛太后,眉眼中竟似还有几分不屑,只缓缓道:“庶姐当真以为,时间过的长了,有些事情就可以当成没发生过了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妇人的话还没说完,薛太后却忽然怒道:“安哥难道不是你们安国公府的孩子?你别忘了,他也是你的孙子!”
“他是安国公府的孩子,可他却不是我孩子的孩子。”老妇人看着薛太后,只缓缓开口道:“庶姐当年又为何不把太子殿下当成您的孩子呢?”
“你……”薛太后面色一冷,终究无话可说,顿了半日才开口道:“你要的无非就是安国公这个位置,我想办法,让陛下再给你们二房一个爵位便罢了。”
老妇人闻言,只垂眸不语,片刻之后,才默默的退出了永寿宫。
安世显正从皇帝的御书房出来,转道后宫看望薛太后,远远的就看见了安国公老夫人离去的背影。
他驻足停留了片刻,往永寿宫而去,才到永寿宫的门口,就听外头的小太监说道:“世子爷来的不巧,太后娘娘说今日乏了,不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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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荞让丫鬟去厨房取了今日新做的糕点。
这郡王府的厨子是皇帝从御膳房拨来的,各色宫廷糕点都做得十分可口。
李玥吃了几块豌豆黄,舔了舔手指道:“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剩下这几块,我打包回去给兰姐儿吃。”
云荞捻着帕子笑笑,只开口道:“我一会儿吩咐厨房,各色糕点都做一些让你打包拿回去,这些你就在这里吃吧。”
李玥便笑着又吃了一块,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拿眼睛瞅着云荞,见她眉眼中透着妩媚,一双杏眼似剪剪秋水一样的动人,只透着几分好奇问道:“殿下那个病……好了没有?”
“什么……什么病?”云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开口问了一句,见李玥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外头还传言谢景元不能人道呢……
云荞这下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