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焱隐约觉得,靖郡王府似乎在有意撇清和镇国公府的关系。
他们要铤而走险,并且和自己划清界限,这才是让萧昊焱最担忧的问题。
“今日岳父进宫面圣,我还见着了,老人家硬朗的很,我跟他说好了,过几日要带着你和三个外孙一起去看他。”
萧昊焱怕徐氏担忧,并没有把朝堂上的事情跟她说起,只开口道:“顺便也让云丫头去见见她那两个表哥。”
提起云荞的亲事,徐氏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她心中不过就两个人选,萧昊焱也是知道的,一个是少年英才,金科探花;一个就……稍微差一点了。
可问题就是,好的太好,差的太差了。
徐氏的眉心不觉就拧了起来,只叹息道:“我以前想着,凭咱云丫头的家世和模样,便是做王妃也是不差的,只是我们本就不稀罕罢了,可自从她得了这个哑病,我的心里就没了底。”
这两年周氏也没有跟她提及要和云荞定亲的事情,一是因为云荞这两年一直在襄阳同俩老住着,不方便议亲;二是因为当年徐阁老致仕,大侄儿伤心了一阵子,那次进科场,考了一场就病了,后面两场都没有考,那年自然是名落孙山了。
如今三年过去,徐文耀一洗前耻,先是杏榜夺魁,再是金殿钦点探花,听说陛下原本是要点他做状元的,可另外两人年岁都比他大,最后才点了探花。
徐氏私心里还想着……侄儿只要能中进士就好了,如今成了探花,她反倒心虚了起来。
萧昊焱见她举棋不定的样子,只笑着道:“不着急,云丫头十月里才及笄,到时候定亲也来得及,至于到底选哪个,不如问一问她自己的意思?”
反正在萧昊焱看来,两个侄儿选谁都无所谓,大侄儿自己争气,在学业仕途上更顺遂一些;但二侄儿有他们这些长辈撑腰,将来不拘做什么,还能委屈了云荞不成?
徐氏叹了一口气,正预备起身洗漱,却见萧昊焱不知何时竟靠了过来,咬着她的耳朵道:“我还想要个闺女,你倒是……什么时候应啊?”
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萧昊焱这颗想要闺女的心终于藏不住了。
徐氏面颊赤红,身子已被他撩拨的软如春水,只一边推他一边道:“你……松……”
“手”字还没说出口,徐氏已经被萧昊焱抱着进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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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徐老夫人过寿。
徐阁老才回京几日,陛下只恢复了其内阁大学士的职位,但一众精于察言观色之人自然已经瞧出了陛下的意思。
徐阁老尚未致仕之前,便已是次辅,如今李首辅病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张元辅又资历尚浅,其他几个阁老,虽然资历深厚,可都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这首辅的位置,只怕迟早要落到徐阁老的手中。
再者,徐文耀又高中探花,前几年眼看着就一败涂地的徐家,竟然在不经意间又昌盛了起来。
是以徐家虽然从徐阁老回京之后便开始闭门谢客,但门口依旧门庭若市,到处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送礼之人。
马车里,徐氏看着打扮过后越发明媚娇艳的闺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她心里多少却还有一丝丝的忐忑。
她心中的如意佳婿,自然是偏向中了探花的徐文耀,只是,也不知道周氏会不会因为云荞的哑病而嫌弃她。
母女俩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徐家门口。
萧昊焱被大舅爷请了去前院喝酒,徐氏便带着云荞和三个儿子,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延寿堂。
延寿堂中一派喜气,徐老夫人没回来之前,周氏就差人将这里粉刷一新,从前空置的院子一下子有人住了,就显得格外的热闹。
三弟妹沈氏还没回京,两个嫂子孔氏和周氏都迎了出来,看见徐氏和云荞进来,眼神不觉都愣住了。
云荞一小就长得好看,这是徐家人都知道的,可小时候好看大多有限,有的长大了,未必还那么好看,但云荞却不同,这简直就是越长越好看。
孔氏先惊讶道:“外甥女这两年是照着天上的仙女长的吧?”
被舅母这么夸赞,让云荞有些不好意思,只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子。
周氏没有说话,但眼底的赞许,早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
可如此绝色,偏偏说不了话,就好比白璧微瑕、明珠蒙尘。
若说周氏心中没有疙瘩,那也是假话,但要是儿子喜欢,她还是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毕竟就算外甥女将来在交际应酬上短一些,有她这个婆母在,多少也能应付。
思及此处,周氏便再没有疑虑了,就等着看儿子自己的意思了。
周氏只笑着上前拉着云荞的手道:“外头热,我们里面坐去。”
亲戚许久不见,虽然有些生疏,但几句话说过之后,便又热络了起来。
徐老夫人今儿是寿星,端坐在罗汉榻上,徐静莜带着三岁大的儿子也回来给祖母贺寿,老人家抱着曾外孙,见徐氏带着一群孩子来了,只忙招手让众人过去。
徐氏便授意奶娘把孩子们带过去给徐老夫人看,庭哥儿一路上都在睡觉,此时人多热闹,他倒是睁开了眼睛,乌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