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说这种话!”
梁蕴秀一听,不觉就红了脸颊。
只是雨儿的话,到底是话糙理不糙。小时候她确实喜欢过萧靖远一阵子,可慢慢长大,她才发现萧靖远那就是九天的谪仙,压根没有人能靠近。后来舅父娶了舅母,带了一个神仙似的妹妹过来,他这个表哥才算是下凡了一些,也有笑的时候了,只是……他就只笑给那一个人看而已。
比起萧靖远的冷俊疏离,她更喜欢崔全那样温文尔雅的人,至少打起交道来,不至于太累人。
但说来说去,婚姻大事,也不该是要女方先开口的。
梁蕴秀叹了一口气,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只低头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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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马球赛看了,徐静萱提议去庄子上的鱼塘里钓鱼,大家都如老僧入定一样的关注着自己的鱼竿。
徐文斌把钩子就下在云荞的边上,一边看着自己的鱼线,一边同云荞聊天道:“表妹,下个月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
云荞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鱼竿,哪里有空理会这些,便随口道:“什么都行,只不要再给我送吃的了……”她最近觉得自己有点胖了,尤其那里胖的最快,兴许少吃一点会胖得慢一点。
“不想要吃的,那就给你搜罗些小玩意儿吧!”徐文斌心里沾沾自喜,他虽然学问不如大哥,可要是论玩,那绝对是一把好手,京城的古玩字画玉石首饰这些店家,他都如数家珍。到时候给云荞寻一些姑娘家爱玩的稀奇玩意儿,她一定会喜欢的。
坐在云荞左手边的萧靖远只不动声色的收着鱼线。
云荞跟着嫡母嫁到国公府已经四年多了,他还从来没有给她备过生辰礼物,除了临走那年,送给她的五叔的那把匕首。
而她的表兄们,逢年过节,一次不落的给她送礼,比他不知强了多少。
看见萧靖远忽然收起了鱼线,云荞也没耐心守着自己的鱼竿了,只转头问道:“二哥哥怎么了?是不是胸口又疼了?”表情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萧靖远一时无言以对,索性点了点头,云荞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连忙起身,把自己的鱼竿往徐文斌手中一塞,只开口道:“二表哥,我送二哥哥回去,你们再玩会儿。”
小丫头已经走过来扶住了他的臂膀,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徐文斌心下腹诽,这萧世子方才还能一伸手把云荞从马上夹下来,这时候咋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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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别院的时候,楠哥儿正在院子里玩螃蟹……
楠哥儿胆子小,不敢抓螃蟹,就拿着一个小棍子,在螃蟹的身上一边戳一边喊道:“快跑……快跑……楠哥儿的螃蟹跑快快!”
云荞一脚从院外进来,差点儿就踩到了螃蟹,吓得她连连退后两步,仰面撞上了萧靖远的胸口,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只一个侧身,将云荞搂在了怀中。
那螃蟹犹自还往前爬,见路被堵住了,就扛起它两个大鳌,夹住了云荞的衣裙,云荞低头一看,愈发吓了一跳,只尖叫了一声就往萧靖远的怀里钻。
里头徐氏听见动静,忙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萧靖远还未及回答,就瞧见李妈妈同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也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李妈妈身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穿着豆绿色的小袄,素白的流仙裙,小小俏俏的,看上去还有些面善。
李妈妈见那螃蟹钳住了云荞的绣花裙,只笑着道:“姑娘别怕,把螃蟹钳子拧断就行了。”
她说着,只朝身边的男人扬了扬下巴,那中年男子便几步走了过去,蹲下来一把抓住了夹着云荞裙子的螃蟹,用力一拧,果然将那螃蟹钳子给拧了下来。
只是……螃蟹是走了,但那钳子还卡在她的裙角。
一旁的楠哥儿看见自己的螃蟹少了一个钳子,顿时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徐氏忙哄了道:“楠哥别哭,李大叔送了好些螃蟹来,让奶娘再给你挑一个更大的。”
李妈妈也笑了起来,转头对身边的小姑娘道:“荷香,你带着楠哥去抓螃蟹,仔细别让螃蟹咬着他了。”
那小姑娘点了点头,便上前牵着楠哥,去厨房抓螃蟹去了。
云荞这才知道,这看着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是李妈妈的儿子,而那瞧着模样不俗的小姑娘,便是李妈妈的孙女。
李庄头是附近这庄子的庄头,李荷香今年十岁,原本李奶奶一早就想把她带去国公府谋个差事的,只是她父亲舍不得,说进了国公府还不是要伺候人,因此只一直把她留在了身边。
这回萧靖远选丫鬟,李妈妈见李荷香年纪合适,便先让李庄头带来给徐氏看了看。
李庄头得知主子们来别院小住,只亲自背着一篓子的螃蟹过来,个个都是团脐的母蟹,足有手掌那么大。
徐氏方才正在厅中跟他说话,让他明儿把她在花名册上打了勾的几户人家的闺女带来,给萧靖远过目。
李庄头小心应承着,神色却似有几分心不在焉。
云荞进屋找穗儿换裙子,他们几个大人便在堂屋中说话。
李妈妈瞧了眼自己儿子,只当着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