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萧靖远一把握住了云荞的手腕。
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那大石头后面的人是谁!因为他早已经猜了出来。
那日去马场的,总共就只有那几户人家。
永宁侯世子薛景瑞的原配一年前难产死了,永宁侯世子夫人这个位置,京中早已有多人觊觎。
他的这个未来五婶,当年也是永宁侯府看中过的人。只是她有一个厉害的继母,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最后将这门亲事移花接木到了自己娘家的侄女身上。
这件事情萧靖远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威烈侯老夫人还尚未去世,她心疼这个孙女,因此求到了他们镇国公府来,才促成了两家的亲事。
后来没过多久,威烈侯老夫人就去世了,两家谈定了等孝期一过,就要办亲事的,日子就定在明年二月份。
没没有人知道。云荞只觉得手腕都被萧靖远捏疼了,这也是她第一次,从萧靖远的脸上,看到这般惊骇又震怒的表情来。
那人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了手,却见小姑娘如藕断一样白皙细嫩的胳膊上,已经留下了他五个鲜红的指印。
内疚话梗在喉中,一句也说不出口,云荞急忙把手腕背到身后。
把这么大一个秘密吐露了出来,心里忽然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再也没有前两日的寝食难安了。
只是不知道五叔知不知道这一切?
二哥哥,你不用管我,好好看着五叔,我怕他知道了,会很伤心的。云荞总觉得萧昊然已经知道了,四太太又懂医理,两头一说,也得穿帮,那威烈侯府的大姑娘一看就是个厉害人,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动作。
总之这件事情目前十分的棘手。
我自然是要看着他的。萧靖远说着,不顾云荞的躲闪,又伸手把她藏在身后的手臂给拉了出来,挽起衣袖,看那红痕淡了一些,却仍旧印在上头,只蹙眉道:把你弄疼了吧?
不疼。云荞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害羞,一想起上辈子自己还用腰带勒过他的脖子,只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真的不疼。
见云荞还笑,萧靖远的眉心都皱了起来,这丫头,怕不是傻了吧?连疼都不懂了?
要是晚上还没见消,就到我房里来拿药油,知道不?内疚也没用,谁让自己手重呢?
萧靖远蹙眉,想起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的萧昊然,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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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之后,队伍就开拔出发了。
卧龙岗离石湫只剩下八十多里路,午间在路上原地休息了半个时辰,用了一些干粮。
下午未时,一众人就达到了位于石湫猎场附近的月池行宫。
行宫因有一滩月牙形的温泉得名。
当年太祖巡幸狩猎至此处,但见温泉萦绕、雪山覆顶、四野乔木苍翠、物产富饶,便在此建造了行宫。
如今过去百年,几经修缮,这里已成了大魏最大的行宫之一。
云荞挽着帘子往外看去,但见宫阙楼宇,层层叠叠、金殿水榭、雕梁画栋,她从未见过京城的皇宫,可心里却想着,便是皇宫,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几个堂姐也和云荞一样的震惊,大眼珠子都不带眨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四太太就笑着道:别光顾着看了,我们也该去我们的下处了。
皇帝住的是行宫的主殿,向外几进,有给官宦人家住的厢房、也有给宗室侯门住的别院。
但镇国公府来冬狩,却并不住在行宫里头,而是住在行宫外所建的广安寺中。
行宫外的各家寺庙,都是太祖为嘉奖当年一起戎马天下的五公八侯所建,一共十三所,每所都立有功德碑,记述了当年各家先祖随太祖成就霸业之时立下的不朽功勋。
如今除了去当年在太祖朝早已经被废的英国公、西平侯、临川侯;后来和梁王谋反的忠勇公、安庆侯;以及被贬出京城的前太子妃怀远侯家、如今还剩下三公五侯,尚且仍旧是京中望族。
萧昊然和萧靖远之前在此巡防的时候,早就把这里安顿好了。
往年都是镇国公府一家住过来,今年因和徐家结了儿女亲家,所以老太太一早就让徐氏给徐家的大舅爷送了信,让两家都住过来,这样不但彼此好有个照应,云荞也能和几个表姐们都玩一玩。
两家的孩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将来也是要一起去闺学的,多在一起玩一玩,彼此也能更熟悉些。
尤其是徐家的两个男孩子,徐夫人总嫌弃他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今次也都出来历练历练,也好过只会在家里念书作文章的。
路上操劳了一日,等到广安寺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擦黑了。
用过了庙中早就预备好的斋菜,一众人也都打算洗洗睡了。
明儿是正日,皇帝要亲下猎场,给各家的世子少爷们下军令状,倘或谁得了头筹,那便是这次冬狩的魁首了。
云荞是见过萧靖远射箭的,觉得魁首非他莫属。
她这里正洗漱好了打算睡觉,却听见萧靖远在门外喊道:二妹,出来一下。
云荞趿上了鞋子往外头去,就看见萧靖远披着斗篷站在台阶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