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荞和萧靖逸两人坐在小马驹上,由护卫牵马;萧靖远驾着踏雪,与他们并辔而行,左右还各有四个马术高强的护卫。
其中一个云荞是认识的,就是在天津卫的时候,把安世显用麻袋扛回来的那个。
长胜和萧靖远都喊他李叔,云荞和萧靖逸也跟着这么喊。
李蒙骑在马上,就守在萧靖逸的一侧,见那孩子坐在马背上危襟正坐,腰背脖颈都挺得笔直的,只笑着道:大少爷放松一些,你要这样骑马,回去身上得疼好几天。
马匹行走,有高低起伏,人的身子适应了这种起伏之后,便会慢慢的放松下来,可云荞和萧靖逸都是初学者,上了马背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别提放松了,抓住缰绳的掌心都起了一层薄汗。
萧靖远见云荞一脸正色,也只驾马靠到她的身侧道:你听李叔说的,放松一些。
云荞稍稍把握缰绳的手松了松,可马背一颠,她又吓得急忙就抓紧了,身子在马背上佝偻的像只小龙虾。
几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铁马冰河的日子过久了,偶尔教教小女娃子骑马,也是一种享受嘛!
云荞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身子稳住了,一旁的萧靖逸还羞羞她道:二妹妹好笨哦,还没我骑得稳。
云荞一脸郁闷,不是说萧靖逸脑子不太聪明吗?为什么肢体协调能力好像比自己还强一些?
就连李蒙也夸奖道:大少爷骑得不错,有些样子了,再勤加练习,就能跑起来了。
但溜娃毕竟不是这些大老爷们的强项,眼见着他们能在小马驹上悠闲的散步了,萧靖远就放了他们去远处空旷的树林里跑马比赛去了。
起先带萧靖逸出来的时候,萧靖远还有些不放心,如今看起来,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了。
父亲说的不错,堂兄虽然智力只有六七岁孩童一般,但他并不傻,只要多加磨练,能从大伯母的溺爱中独立出来,将来做个正常人还是不难的。
萧靖远再看看云荞,有了萧靖逸做对比,小姑娘也是不甘落后,已有样学样的放松了几分,看来冬狩节的时候,可以带她去过把瘾了。
父亲还说过,京城的天空,是永远承载不了塞外的雄鹰的。
萧靖远也渴望自己有成为雄鹰的那天,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大魏边塞的天空。
然而,此时此地的自己,正在教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不太聪明的兄长骑马?
不过,看着他们从一开始上马时的战战兢兢,到现在悠闲自得的在马背上欣赏风景,这成就感还是满满的。
云荞在马背上骑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颠簸的时间长了点,忽然就有些内急,她从小马驹身上翻下来,左看右看。
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让云荞很是窘迫,唯一有遮挡的地方,就是不远处山坡上的那两块巨石后面。
二哥哥,我想云荞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小山坡,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萧靖远猜出原委,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见四下里没人,便把她的小马驹系在了树上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放哨。
云荞点点头,提着裙子往山坡上跑。
两块巨石像一道天然的屏风,横卧在山坡的一侧,将后头的一切挡的密密实实,再远处,便是人迹罕至的丛林了。
云荞歇了一口气,正打算从侧面绕过去,忽然听见那巨石背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嘤咛声。
声音压抑中似还带着几分娇媚,是让云荞一入耳就觉得面红耳赤的那种。
表表姐夫女子嘤咛细语,似是娇弱不胜。
男人则带着几分粗喘,完全不理会女子的乞求。
云荞吓得步子都僵了,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般,她在那里愣了老半天,才提起裙子转身就跑,心里突突跳个不停。
只等她回到了山坡下的小树旁,她的脸色还带着几分不安的赤红。
她只是尿急而已,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萧靖远见她折身返回,只疑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着急了?视线随意的扫过那两块巨石,又回到云荞的身上。
云荞本就不好意思,被他一说脸都快烫熟了,只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习惯在外面,二哥哥,你还是带我去茅房吧!她还可以憋一憋。
萧靖远信以为真,毕竟姑娘家不像他们男孩子一样随便,有时候急起来,什么地方都可以就地解决。
萧靖远左右看了看,此地离马场已有一段距离,不远处的树林中,还系着路人的马,只不过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想来也是下马游玩去了。
长胜,我先带二姑娘回去,你牵上她的马,领着堂哥慢慢往回走萧靖远的话还没说完,云荞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他给夹上了马背。
一路飞奔至马场门口的茅房,萧靖远才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她就提着裙子跑了。
这么急,该不会被颠出来吧?
萧靖远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方才云荞坐过的马鞍
在茅房里纾解过后的云荞,又哪里知道萧靖远这可恶的小心思!
一想起方才在巨石边听见的声音,云荞的脸还一阵阵的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