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两人从抄手游廊上离去了。
梁蕴秀才嘟了嘟嘴站直了身体,满脸不情愿道:母亲,你也瞧见了,表哥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的。
萧氏没有自知之明,可她梁蕴秀是上过闺学的,难道还不知道这京城有多少姑娘在打萧靖远的主意。
远的她不知道,就近的,去年四公主生辰,请了萧靖远去,那人不但没去,连寿礼也没有送,惹得四公主都哭了半晌,气得要出宫找他理论。
还有永宁侯府的薛曼茵、李首辅家的嫡长孙女、富阳郡主的三姑娘,哪个提起萧靖远,不是两眼放光的模样?更有甚者,还有请她代为鸿雁传书的,只不过被她给回绝了罢了。
摊上这样惹人注目的表哥,她这个表妹还有啥指望的?
你懂什么,他瞧不上你,只要老太太能瞧上你,那也由不得他啊!萧氏拧了拧眉心,一想到马上要进去见嫡母,脸上多少也有那么几分紧张,可为了闺女的亲事,她少不得也要显得殷勤几分。
萧氏并不喜欢老太太,打小就有人在她耳边吹风,说她生母就是被老太太给害死的。她虽然将信将疑,但和老太太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不冷不热的,直到自己出了阁,也不过就是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好看罢了。
但是若不是背靠镇国公府这棵大树,她一个庶女,无论如何也嫁不进襄阳伯府当主母的。
如今为了女儿,她也只能再腆着脸搏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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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国公府的热闹,三条胡同还如往日一般寂静。
昨儿萧昊焱临走的时候就说了,这两日老太太做寿,他只怕没有时间过来,让徐氏不必挂念着他。
徐氏听完那个话,当时脸颊就红了,心里暗自腹诽:这是你的宅子,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为什么拿我说事儿?
徐氏不开口,萧昊焱却看在眼底,只觉得她那泛红的耳垂都十分诱人,便把那日刘安给他的那副金珠耳坠子还给了她。
一看见这金珠耳坠,原本还留存在徐氏心中的一些疑窦也全都清楚明了了。徐氏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为她做那么多,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红着眼眶,难得亲自把萧昊焱送到了门口。
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坠子,徐氏脸上只露出几分满足的笑来,她正想低头继续手里的针线活,忽然间只觉得一阵恶心,泛上心头。
徐氏拧着眉心忍了片刻,还是没能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忍不住就丢开了手里的活计,走到门口干呕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恶心的感觉却还在。
徐氏的脸渐渐变白,自从她一年前带着云荞长途跋涉,月信几乎没有准时过。
而这一次有几个月没来月信,她已经快记不得了。
徐氏惊愕的靠在隔扇上,只觉得手脚发凉,她是生过孩子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难耐的恶心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晚上而已怎么就可能?
她那时候身子那么虚弱,为什么还会如此?
徐氏拖着脚步进门,面色难看至极,见秀儿从门外进来,也只是呆呆的不说话。
秀儿瞧见她脸色不好,只慌忙就过来问道:夫人怎么了?这一阵子小心调养,徐氏的身子才硬朗了些,脸色也好看了不少,怎么今儿见着又像是不好的样子了?
徐氏这时候倒是已经淡定了几分,只开口道: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出趟门。
如今萧昊焱也不拘着她出门,只是仍要走后门罢了,别的倒也无关紧要。
秀儿见她这般,心里虽疑惑,却也只点了点头,自去安排。
云荞尚且还在歇中觉,徐氏便没喊醒她,只兀自梳妆了一番,带着秀儿从后门出去。
只等上了马车,徐氏才说自己要去一趟保善堂。
马车晃得厉害,徐氏就越发难受了起来,用帕子捂着唇干呕了好几回,脸色也白的吓人。
秀儿并不懂这些,见徐氏这般,只着急道:夫人病了,让人请了大夫上门不好,为什么要自己跑出来呢?要知道如今给徐氏看诊的,可是太医院的赵院判,有他在什么病治不好。
徐氏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听秀儿这么说,只摇了摇头,又道:一会儿不管大夫怎么说,你都要替我保密。
她在京城没有可信可靠的人,这两个丫鬟虽然照顾她时间不长,可也看得出来是心地善良的人,对她也十分殷勤,如今也只能指望她了。
秀儿见徐氏这样一本正经,只当她是得了什么绝症,心里就慌乱了几分,但还是点头道:夫人放心,秀儿听夫人的。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保善堂,秀儿扶着徐氏下车,两人进了内堂,这才请了坐堂的大夫前来诊治。
那大夫原是给徐氏诊过脉的,只是他早已记不得了,徐氏当时亦是昏睡,也并不记得,因此便道:大夫,妾身的月信有许久未至
徐氏开口,只觉得难以启齿,便索性低头,将自己一截纤细的手腕靠在了脉枕上。
那大夫闻言,早已猜出了三四分,伸手在脉搏上一探,不过片刻,便笑着道: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徐氏是妇人打扮,身边又跟着个小丫鬟,一眼便能看出是已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