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晴不定,就和曲兰兰的心情一般。
这是岳峰的感觉,他看着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暗灰的浊云心情愈发有些差。
他站在风里,看着满天飞扬的灰尘,心情也无法好转起来。
入夜,天有些冷了。
路上行人寥寥,风里还裹夹着潮湿的气息,岳峰知道,这是大雨的前兆。
一晃,认识李玉香有快一年了,不知不觉中,他把她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上,这个女人单纯可爱的同时又有一些令人难忘的好品质。
比如,她认定了岳峰是好人,就再也无法扭转。
岳峰觉得,人与人相处时间久了,就会很厌恶对方身上无法克制的缺点和毛病,但他发现李玉香的性格是透明的,没有争执心的。
出了家门的岳峰,还没忘了带走曲兰兰放在门口的垃圾袋。
上车之后,岳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如果不想回家,那就极有可能流浪一夜。他可以回单位,可单位有值班的人。
他害怕那些同事问他怎么三更半夜往外跑?
老婆强势已是不争的事实,很多人背后都瞧不起他,说明明是自己的产业,却让一个女人给侵占了,自己还得低三下四当小工……
难听的话多了,他怕老婆,就如老婆好像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这辈子是撕不下去了。
正因为如此,他家里的事就是别人特别关心的事,人家不明问,但眼神里都是疑惑,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也是个相对比较自闭的人,家里的事根本就不能往外说。
他开车汇入到夜晚稀少的车流中。
有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徘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那是他用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座城市。
但今天不一样,他是无家可归。
夜已经深了,霓虹灯还在耀眼地闪烁着,车已渐渐稀了。看着车窗外毫无生机的夜色,岳峰感到茫然无措。
诺大的一个城市,一个风光无限年轻老板,却只能把车当成房子。
岳峰想,下回赚了钱,一定卖个房车,那样就不怕这样的夜晚了。
他竟然为这一宿犯了难了。
去宾馆。
他只能如此了。
他开着车,脑子里始终回响着与曲兰兰的刚才这番对话,心里头一片忧伤。
不能回家,又无处可去。
车子信马由缰地穿行在夜晚的街道上。
他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好几栋房产,但没有一个是他自己经手的,也从来没单独去过,他想,就信马由缰随便走吧,走到哪里就选在哪里。
雨下来了。
雨越来越大,岳峰反而没了紧张和紧迫的感觉,觉得在这雨夜里,自己也算是诗意了一把。
他打开雨刷,看着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窗外世界,觉得和人的关系一样,感觉很了然,其实还是不真实的。
他的车子更是无所目地的游走。
在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李玉香居住的地方。
他发现自己喜欢这个破旧却整洁的地方。
岳峰觉得自己骨子里有爱母情结。
曲兰兰原来就说过,但他死不承认,但在心里他是认可的。
现在,母亲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儿子身上,自己好像被忽略了一样,好在,又一个如母亲一样的女人出现了,李玉香添补了母亲的空缺。
只有在母亲身上,他才有安心、安然和安全的感觉。
与别人说不出口的事,可以轻易告知李玉香,李玉香没有别人的缜密思维,却能用简单却实用的爱护,成全他心里的不安。
李玉香还有一双勤劳而灵巧的双手。
经过她的手,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原来的房子别说屋里了,就是院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堆放一些看不清用途的破旧东西。
岳峰发现自己来一次,这里就有一次变化,现在,他再也看不到原来房子的模样,在李玉香亲手打点下,早就旧貌换新颜了。
不仅屋子里一尘不染,就算院子里也有了生机。
房东李阿姨天天夸赞李玉香,说自己的家还像猪窝一样,而这里已然成了天堂。
李玉香喜欢种葱和小白菜,还有各式各样的花,而且还找人打了一个铁笼子,养了几只鸡。
如果不是岳峰说她太累了,不让她再添活计,她还想养猪。
不管是鸡蛋还是小鸡,李玉香只留给岳峰吃,有时连孩子都说是借光。
岳峰说自己什么都不缺,让她不要为自己费心,李玉香说,你家条件是好,但这是我的心意。
李玉香把鸡蛋放进小箱子里,只要他来,就做给他吃,鸡也是如此。
她曾当着他的面杀过一只鸡。
岳峰没忍住,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杀鸡?
李玉香特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过日子嘛,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谁还跟你过日子?不会就学嘛,反正我学东西可快了。
岳峰看雨没有停的意思,就试着拨打了一下李玉香的电话,睡意朦胧的李玉香困意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谁呀?”
岳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