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理由,说服着自己。
要去相信。
想去相信。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维持现在这一切令自己满意的样子。
“歌礼。”
他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她的脑袋边,抬手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让你遇见这样混账的我,真的很抱歉。”
这句话并无虚言。
一边为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牵强的理由,一边从心底响起另一个清醒的声音。
要是她喜欢上的是另一个人的话,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幸福吧。
明知道自己是怎样恶劣的一个人,却还要拼命和她们纠缠在一起,迄今为止做了多少烂事已经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对自己而言,歌礼是什么呢?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或许就像自己喜欢过的那些纸片人一样吧……
喜欢就想要得到。
喜欢一个,也不影响同时喜欢另一个。
归根结底……
自己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是,在精神层面也需要得到满足的【人】啊……
一直都在用自己感觉良好的条件去补偿她,却对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不屑一顾。
——都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还要怎么回到从前呢?
如果理智承认她应当远离这样恶劣的男人,那岂不是就……
只能放手了。
即使是在明媚的阳光下,心底也升起一股浓烈的寒意,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连四肢都被这份寒冷冻得僵硬。
怀里的歌礼忽然用力推开了他。
“滚……”
她的眼眶中满是泪水。“滚啊!”
“去找你的克莉丝,不要再来见我!”
维恩神情一震,抿了抿唇角。
但——
“我偏不滚!”
他也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竟然察觉到了,自己在生气。
虽然没有生气的立场,其实也不知道是在气对方还是气自己,可这份怒意偏偏就那样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明明穿越了,明明拥有了力量,明明找到了无论如何也想留在身边的【重要之物】……
只是想不留遗憾地,过好这辈子的人生而已。
最初的目标,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吗?
那些阻拦自己的问题,一项一项排除就好了。
“再多等一段日子吧……”
握紧了拳头,他忽然冷静下来。
“我会让你看到,你只有跟我在一起这一条路可以走。”
歌礼呆住了,像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愣怔片刻过后,她才回过神惨然笑道:“……这句话算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维恩面无表情地说。
不可能更坏了。
就这样吧。
“要做好一件事情很难,但是破坏一件事情却很容易。就当是我在强迫你,要是想让埃奇沃思家所有人都过得好的话——”
他稍微顿了顿,才接下后面的话。“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只要把其他的退路全都堵死,即便再不情愿,她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是啊,这才是最方便的解决办法,一直都是。
唯一所需要的条件就是,转换思路,清醒地认识自己。
放弃掉那些自我标榜,放弃掉那些大义成全。
他不要成全任何人,他只要成全自己。
这就是,他一开始来到这里的目的。
看到她仿佛不敢置信的眼神,维恩意外地并没有再度感受到,那汹涌而来的所谓心痛。
取而代之的,是彻彻底底的麻木。
他很漠然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做得到。”
“潜入埃奇沃思家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我想你也不希望看见,家里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变故吧?”
话语中威胁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你……你是个疯子吗?”歌礼看着他的目光那样陌生,就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认识了他这个人一样。
“或许是吧。”他说。
在下限一次次突破之后,就变得没有底线起来了。
预见到了最坏的结果,维恩反而像是放下了某种心理包袱。
他终于找到理由了。
——于此时此刻,非这么做不可。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这样说着,朝歌礼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他转身大步离开了。
……
发生了一些愉快的事情。
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无论途径了何种风景,依然还要朝着目的地继续前进,在清理了一番现场过后,他们又重新踏上了旅途。
当抵达邻省的省会时已是深夜,所有人早已呵欠连天。
维恩跟着其他人一起,在拉斐尔提前预定好的旅馆中住下。借此机会,车队顺便补充了一些物资。
由于一路上都与拉斐尔同车的缘故,维恩注意到了行程中的许多细节。
比如,当抵达时间已经入夜、且当地又有宵禁的情况下,必须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