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这些人是吃了你送来的白面馒头才中毒的!你别胡闹了,快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
檀小兮急得心砰砰乱跳,可无论她如何挣扎,押着她的几个粗鲁的小厮就是不松手,看样子根本不是普通的家丁,而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暗卫,甚至懂得一些穴位擒拿术,将檀小兮牢牢按住后,让她陡然间便浑身酸软无力。
“笑话,我奉摄政王的命令来赈灾,怎么会在馒头里下毒?分明是你医术不精,致大量流民死亡,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把这罪妇的嘴巴捂住?”慕容娇一个眼色甩过去,其中一个暗卫立刻明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帕子。
糟糕,这是——
等檀小兮反应过来这是迷药时,一股浓烈的麻沸散的味道直冲鼻腔,她刚想使出精神力,脑中却想起慕容娇的那句“带到我慕容家的大牢里”,便立刻停止了反抗,眼睛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
“今儿大家可都看见了!这檀小兮是个假神医,我可是要替天行道!”慕容娇眼中闪过阴鸷的得意之色,又提着裙子走到了那几个倒地不起的人面前,假装怜悯地看了一眼惊呼道:“哎呀!这些人已经没救了……快,死人更容易传染,将这些尸体拉去乱葬岗烧了!”
整个破庙里的流民和守卫的士兵眼睁睁看着慕容娇让人将檀小兮扔进了马车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京城中人谁人不知这慕容家如今才是皇家真正的掌权人?
她慕容娇虽然是养女,却是京城出了名的跋扈嚣张,若是得罪了慕容家,轻则杖毙,重则株连九族,这些日子以来,便是这些流民也听了不少慕容家骇人听闻的事,此刻亲眼看见她这般狠辣的行事作风,更是怕得瑟瑟发抖。
在慕容娇的马车扬长而去后,医官岑凛才瑟缩地爬起来,往远处的库房方向跑去,虽然此刻再去通知罗玉辞已经来不及了,但总好过知情不报啊!
檀小兮醒来时,发现自己头上被套了一个黑色的布袋,依稀能分辨出自己身处一个潮湿阴暗的地下秘牢里,双手更是被牢牢禁锢着,让她无法行动。
试了试,精神力还在,正想偷偷地用异能解开绑住双手的绳索,慕容娇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
“在清水县不是很猖狂吗?用金针扎我?给我巴掌?”话音刚落,头套被粗鲁地扯开,檀小兮睁开眼,便看见一双精致的红色绣花鞋定格在自己面前。
下颚被牢牢抓住,慕容娇扭曲变形的脸蓦地闯入自己的视线。
檀小兮无心听她的咒骂之言,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这件牢房。
此处说是牢房,却与普通县衙的牢房不同,一人一间,被押之人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牢犯之间也很难相互辨认,每间牢房外面更是站着一个彪形大汉。
而慕容娇身后,则跟着两个身材粗壮的仆妇。
“都进了这里,还在乱看野男人吗?哈哈哈……你放心,这次不会有人救你的,我可以好好和你说说话。”
檀小兮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你要和我说什么?李世安的死与我无关,我不想再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
她故意提起李世安,便是要激怒慕容娇,人一旦失去理智,便容易说出真实目的。
“贱人!”慕容娇果然上当,高高地挥起手掌,掌风猛烈地拂过檀小兮的脸,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等到这个巴掌落下。
檀小兮心中起疑:这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毒死流民的疯女人,竟然不敢下手打她?留着自己这张脸,她想做什么?
“我以为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扇过你巴掌,你不回报我吗?”檀小兮继续激怒着慕容娇。
“我慕容娇才不做这样的傻事,打你一巴掌,我的手不疼吗?”慕容娇垂下手,嘴角勾出阴险的笑容:“我想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对付你——像你这样骄傲的女人,自以为干净得如同一朵白莲,那我便将你扔进泥沼里,让你成为一朵臭莲,烂莲!”
檀小兮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不对她用刑,不肯伤她颜面,无非就是想将她献给某个男人!这慕容娇,还真是阴损,女子名节在这个年代大过天,她用这个方法,便可以轻而易举摧毁自己和罗玉辞之间的关系……
看着檀小兮变幻的面色,慕容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知道怕了?晚了……从你下套害我世安哥哥起,我与你之间便是血海深仇!嬷嬷,给我把她带走好好收拾一下!”
“慕容娇!害死李世安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檀小兮见她抬脚便走,急忙站起来沉声道,“李世安做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其实都是为了谁你可想过?你连夜奔走,第二日李世安便不明不白地死了,如此急不可耐,是为了遮掩什么?”
慕容娇脚下一滞,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咬着后槽牙道:“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虽然是爹爹养女,可王府里无论嫡女还是庶女都没有得到过他如此宠爱!他知道我心中没只有世安哥哥,又怎么会杀了他让我伤心?”
这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一个仆妇阴阳怪气道:“小姐,她就是在拖延时间,和这种贱人废什么话,赶紧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