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小兮着实被他的变脸功夫折服,警觉地后退了半步,冷声道:“我也无事,既然公子也无大碍,那借过一下!”
说着便要越过他往后方厢房走去。
男人见她要走,忙朝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立刻会意,忙道:“姑娘留步,这位是京城相府陆定邦大人的小公子陆岩之,咱们是高门世家,冲撞了姑娘不能就这么走了,小公子的意思是,方不方便给个机会,让我们请您饮一杯薄酒,向您陪个罪?”
檀小兮头也不回:“不方便。”
“啥?”陆岩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老爹陆定邦的名声在京城那可是响当当的,从前他只需搬出爹的名号,哪家的小娘子敢拂她的面子?
莫说一起饮酒,便是让人家吹拉弹唱,也是没人敢说个“不”字的!
可今日竟然被这个女子一口拒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然而这女子生得实在惊为天人,一身流光溢彩的襦裙更是衬得她如仙女下凡,叫他心生亲近之意……
恨恨咬了咬牙,陆岩之上前一步,伸出手拦住了她道:“小娘子,我诚心向你赔罪,敢问娘子芳名,今日午宴过后,不知可否——”
“小兮!总算找到你了!”陆岩之话音未落,就被一个女子清丽的声音打断。
原来是汪龄之,她手中抱着一个精巧的手炉上前道:
“我方才从西厢房过来,见花园门口站着一个郎君踌躇不前,手中捧着这个昨日我曾抱过的手炉,想来这便是你夫君,一问之下果然是他,说是你将手炉忘在了马车里,想给你送过来,但此处女眷众多,生怕冲撞了人,只能站在门口苦等。我说与你相熟,他便托我将暖炉送来给你。”
檀小兮感激地接过:“多谢龄之,我正要去找他呢。”
不得不说,汪龄之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送暖炉的同时,三言两语也将她身份挑明,告诉了陆岩之她是有夫之妇,且郎君就在此地,莫要乱来。
如此一来,让他心中顾忌不再纠缠,也算保全了相府的面子。
陆岩之一听这俏丽的女子竟然早已婚配,果然即刻垂下手臂,眼中也满是失望的神情。
檀小兮挽住汪龄之的手臂:“龄之,不如我们一道去吧?”
汪龄之笑着打趣道:“我还得去看看若儿,你快去找你夫君,我就不打扰了,免得你夫君成了望妻石……”
檀小兮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连忙抱着手炉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曼妙背影,陆岩之无奈
。地自言自语道:“生得如此幼嫩,我还以为是那家没议亲的小娘子呢……没想到这小小清水镇竟然还能有如此明艳的美人,可惜了,也不知她是否能歌善舞……”
他话还没咕哝完,就被小厮捅了捅胳膊,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来送手炉的姑娘在没走,正悄悄打量着他。
“哈哈哈,这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还是要多谢姑娘方才善意提醒。”
陆岩之一双桃花眼不过稍稍在她身上流转了一下,就见这女子面色娇羞,比起方才已经嫁人的小娘子容色虽差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便又大着胆子道:
“你这丫头生得也好俊俏,叫什么名字?不会也成亲了吧?”
“公子说笑了,我叫汪龄之,是这清水县县县令之女,尚未婚配。”
“汪……龄之?你这名字倒是与我有缘,我叫陆岩之。”
他挑了挑眉梢,带着些纨绔不羁的邪魅笑容道,“方才我冲撞了那位娘子,想好心请她饮酒赔罪,可她不识好歹,便算了!可你既然是县令子女,想来是知书达理之人,我想答谢你方才提醒之恩,不知可否赏脸?”
“这……家中管教甚严,龄之不会饮酒,且方才我只是与小兮说话,并非刻意提醒你,微末小事不足公子挂齿。龄之告退了!”
不知为何,汪龄之心跳得飞快,脸上滚烫烧灼,慌不择路地转身便走。
走出花园许久,她才喘着气停下来,捂着胸口心中困惑:这算什么?话本子里的一见钟情?
还是自己久困闺阁,从未见过这样的纨绔子弟,心生好奇?
无论如何,这样好色的男人都十分危险,不是自己这样的熟读诗书,惯守礼仪的女儿家能接近的!
汪龄之定了定心神,这才往柳若儿房中走去。
此刻花园里,陆岩之再度瞠目结舌:
这清水镇邪门得很!
往日他在京城,那叫一个风流倜傥,出门一日,无数女子竞折腰,只为看看他相府小公子的俊俏容颜!
自己家中侍妾五六,玩转女人心思可谓手到擒来,可为何到了这清水镇,已婚的未嫁的都视他如草芥,根本不带搭理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陆岩之胸中一口闷气难抒,正捶胸顿足,忽见柳家家主柳大伟朝他走来,慌忙正色敛容,摆出一副丞相之子的风范来。
柳大伟笑着走来:“哎呀呀!贵客临门,怎的站在这风口上?是我家下人招待不周了!岩之,你爹呢?”
“我爹他朝中事务繁忙走不开,特意托
。我来参加若儿的婚宴。对了,上回派人追杀那事儿,我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