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檀小兮熟练地先接完了二十五个前来诊脉的人,一回到大厅,几听到苏巧巧和方全歪头凑在一起说话。
虽然被人崇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毕竟这话也不能让她挂在嘴边吹嘘,省得被有心人听去做了文章,反而会引来麻烦。
所以她才刻意绷着脸问了一句,又道:“快些去后厨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我看肉菜和点心要的人都比较多,让阿荣和红娘要注意时间,备下的材料如果没有了,也要及时补充。”
方全抱着打工仔摸鱼被boss抓包的心态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到了后厨,苏巧巧却知道师父根本没生气,而是神秘兮兮地拉着檀小兮来到柜台,小心翼翼地拉抽屉,将里面白花花的银票和元宝,碎银子展示给她看,又道:
“师父,我和方全刚才这么一会儿,光预存盒子就卖了十六个呢!八百两银子啊!普通的庄稼人,便是十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
檀小兮捏了捏她兴奋得发红的小脸蛋道:
“别看八百两银子很多,其实是给食客打了六折,合计下来并没有赚很多钱,只不过这是一个维护好首批老顾客的手段,我们的药膳,用的都是隆济医馆上好的中药,食材的选择也都是好的,除了酒水和点心,定价不算太贵,像今天这样的活动,其实赚的并不多。”
苏巧巧并没有算过这样的账,瞪圆了眸子:“原来没有赚多少钱啊……我还以为咱们赚翻了呢……”
“做生意要一步步慢慢来,踏踏实实,细水长流才能赚到钱,就和行医问药一样,急功近利是做不成事情的。”
檀小兮是有感而发,也是在教育苏巧巧。这丫头聪慧,却少了些沉稳,但愿她能明白自己的教诲。
苏巧巧点了点头,刚想回答,大厅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个身穿灰色人字纹锦缎,肥头大耳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来喊道:
“这什么菜,竟然要二两银子一道,我这点了一桌子的菜,竟然要十两银子,当自己是给皇帝办寿宴呢?”
他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吓着了,纷纷回头看着他。
而男人的身边,则站着一脸无措的苏贺章,原来他刚帮忙把这位男子的菜肴端上去,告知他价格以后,便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男人见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更加来劲了:
“我是天辉楼的常客,基本上每隔几天就会去他们家吃一顿,同样是一道鸭子汤,人家酒楼才卖一两银子,你们就要三两,还有这道面条,不过就是一碗面而已,人家小摊上才三十文,你们竟然卖三百文,分量少不说,价格足足贵了十倍!这是把我们都当猪杀吗?”
他一席话惹得许多人窃窃私语:
“说实话,我也觉得他们家的菜有点儿贵,只是刚才没好意思说。”
“贵是贵了点,不过我觉得味道比天辉楼好吃些,你觉得呢?”
檀小兮笑盈盈走上前,柔声道:“这位郎君,咱们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您来吃饭就是图个开心,千万别气着自个儿。”
“好好说?也行啊,我就和你好好说,你这菜啊,太贵了,我觉得被骗了,今儿这一桌,你得给我打五折,不然我不付钱,这些菜最多就值五两银子,多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檀小兮快速扫了一圈桌上的菜,见他点了一个虫草鸭子汤,一道当归煮羊肉,一道铁棍山药面,一道天麻豆花爆肚尖,一道陈皮牛肉,一道桂花南瓜蒸莲子。
但奇怪的是,他面前只盛了一碗鸭子汤,其他的菜,几乎没有动过。
一共是十三两银子,但今日开业,打过八折后,苏贺章又给他抹掉了零头,价格是十两银子。
一听他只肯付五两银子,在座的各位食客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苏贺章是个读书人,平日里也鲜少遇到这样的破皮无赖,气得脸庞通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檀小兮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淡声对面前的男人道:
“既然您常去天辉楼,便也知道咱们都是明码标价的地方,菜价都写在那边了,您点菜的食单上也写得明明白白,不存在我们又任何欺骗您的行为吧?”
“你们写得明明白白又如何?我不认识字!我没看到!反正今儿这饭钱,就只值五两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巧巧气不过,咬着牙低低骂了一句:“这不是无赖吗!师父,咱们不和这样的人讲道理,干脆报官得了!”
檀小兮低声道:“那不至于,有师父在,没事的。”
说着,她上前一步,指着每一个菜肴解释道:“郎君,您说同样的鸭子汤,我们三两银子,他们一两银子,那你可知道我们两家用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吗?”
“能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鸭子吗?你家的还一股药味呢,里面飘几根草一样的东西,就能卖得比别人贵二两银子了?”
“您说的几根草一样的东西,是我们的冬虫夏草,还有人参须,这些都是十分名贵的药材,至于药价,您可以去斜对面隆济医馆问问,一根冬虫夏草价值几何?”
“另外,您点的面,是我们用山药碾磨,在加入少许高筋面粉揉制而成的山药面,如今市场上山药十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