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柳若儿心急如焚,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都抛在了脑后,跑得发髻都松了,跟着苗婶来到书房,一看到小塌上的叶清风,顿时瘫软在他身侧。
檀小兮连忙去扶她,一边对苗婶道:“去熬一碗安神的茶来。”
低头对柳若儿道:“你慌什么?我的医术还信不过吗?”
“呜呜呜……他伤得如何?会不会死……?”柳若儿抬起遍布泪痕的小脸,双手想要碰一碰他的伤口,却悬在上方不住地颤抖。
“会死。”檀小兮抿了抿嘴角,大喘气道,“不过你若是能好好照顾他两日,应该就不会死了。”
“当真?”柳若儿眼里水汽氤氲,但明显有了光。
“真的。”檀小兮点点头,“心爱之人的照顾,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用,他既然救了你,你便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几日,这不就两不相欠了吗?”
“什么两不相欠,我欠他一条命,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柳若儿呜呜咽咽,忽然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罗玉辞实在是受够了这个笨蛋仙女,冷声道:“他前脚受伤来我这里,你后脚便追来,我家清风轻功了得,若不是为了在意的人,怎么会让自己身犯险境?你自己傻,当别人都是傻的吗?”
苗婶人虽然走出去,但也听到了这段对话,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发笑:
这大少爷,所有的温柔体贴都给了自家娘子,旁的姑娘再貌若天仙,也得不到他半点好脾气,倒是个可靠的郎君,刚才自己还险些误会柳姑娘是他养的外室个,自己可真是傻透了……
而柳若儿全然没有觉察到罗玉辞语气里的淡漠,瞪圆了眼睛道:“你说我是他在意的人?他在意我?怎么可能,他明明很讨厌我,看到我就躲,冷着脸从未对我笑过……”
“咳咳!”檀小兮轻咳了一声,“若儿,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些日子我去你家找你,门童说你们出远门了,怎么会和清风碰到一起的?”
柳若儿这才擦干眼泪,定了心神,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前些日子是京城相府陆司岩之女陆容音的十六岁生辰,柳家收到相府夫人的名帖前去参加陆容音的生辰宴。
原本柳若儿并不想去,奈何相府夫人与柳若儿的母亲钱氏幼时是闺中密友,加上相府权势如日中天推拖不得,便只好同爹娘一道去了京城。
等到了相府才知道,所谓的生辰宴,其实只是陆司岩为自己的长子陆容之举办的“选秀宴”。
相府遍邀京城及周边达官贵人,富庶商贾子女,那日生辰宴一共来了二三十位妙龄少女,一个个环肥燕瘦,温文尔雅,风姿绰约,可惜都是些城府极深的女子,消尖了脑袋献艺卖弄,只想成为相府未来的少夫人。
柳若儿从小被柳大伟放养,除了擅长骑马,并没有别的一技之长,更何况柳大伟一心想要招赘,并没有刻意培养她成为什么名门夫人,因此入了这莺莺燕燕的女儿场,她自觉相形见绌,兴致缺缺,便趁着爹娘不注意,偷偷溜出来逛花园。
谁知相府实在太大,没有丫鬟跟着,一个不小心便迷了路。
她虽年幼时来过几次相府,可这两年陆司岩纳了不少姬妾,将园子又扩建了许多,导致她迷失方向后,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因为逛得太累,便走到了一间偏僻的小院想要休息一下。
走进那间小院后,她便发现了异常。
荒芜的屋子上了锁,铜锁虽然陈旧,却并没有生锈的迹象,显然是有人经常打开,就在她走近的瞬间,屋内还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柳若儿起了好奇心,便想凑近去看看。
谁知破败的窗户里,猛地探出一张白发苍苍的人脸,血丝遍布的双眸里透出惊恐与绝望,口中也呜呜咽咽说着什么,吓得柳若儿落荒而逃。
幸好在往回跑的路上,她遇到了出来寻她的钱氏,将她带了回去。
钱氏听她说了这些,也是十分惊恐,嘱咐她不许对外人说起此事。一家人心中担忧,便推说家中生意需要打点,小住了两日便着急回来了。
柳若儿收拾行李的时候,便发现自己遗失了一条帕子,那是清水镇独有的莲丝帕,一条帕子价值上百两银子,钱氏也是想着不能让女儿丢人,这才特地让她带在身上的,不成想便是这条帕子,险些让他们一家三口都丢了性命。
她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那条沾了血迹的莲丝帕,颤声道:“那日我惊慌失措,将这条帕子遗落在了荒院里,被相府中人发现并认出来,他们便派了杀手来追杀我们。”
“杀手追杀你们的时候,是清风救了你们?”罗玉辞心中疑惑,怎么会这么巧,这一家人被追杀,却偏偏被清风救了?
柳若儿泪光盈盈点头:“正是,他从天而降,三个杀手全部死在了他的剑下,可他自己也受了箭伤,还硬撑着将我们都护送到了清水镇,这才离开的。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们在这里买了宅子,便跟了过来。”
她说完这些,苗婶便端着安神汤走了进来。
檀小兮安抚她道:“你放心,如今到了我们这里,就不用担心了,你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清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