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巧率先开口道:“钟大夫,打不过就加入这个道理,您学得倒是挺快的,可惜呀,我们师父如今又要坐诊又要打理药膳坊,想您这样的高徒,怕是没时间教授啦!”
周招妹接着道:
“师父从来不爱捡便宜,咱们三个是一点医术底子都没有的,教出来将来若是能给人瞧病,那都是师父的功劳,可若是您跟着咱们师父学医术,知道的说您虚心好学,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师父充大呢!”
朱大毛最后发表补刀总结,及时将话题拉了回来:“钟大夫,总之您和我师父赌约就是输了,咱们何时才能去您家中搬来医书借阅啊?”
“啊……这……这……”钟大夫气得胡子乱颤,梗着脖子道:
“这才过了三日,谁知道后面如何?万一后面又复发了呢?不如等上一个月,啊不!等上三个月在看!”
“你耍赖!”三个女孩齐齐叫起来,谁也没想到年过半百的钟大夫,不仅心胸狭隘,刻薄钻营,竟还是如此失德无信之人!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檀小兮终于开口了:
“钟老,我知道您珍爱家中的医书,给您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如这样,赌约呢,您显然是输了,书照搬。但一个月以后,如果五叔病情有变,您的书,我们全部给您送回去,大家觉得如何?”
看着严老五的状态,又瞧着钟大夫这一脸无赖的样子,一行人心知肚明这场赌约究竟是谁赢了,纷纷给钟大夫找台阶道:
“这个办法好!既兑现了钟老的赌约,万一病人后面出了问题,又不会让钟老有什么损失!”
“钟大夫,我也觉得此计可行!”
“您家祖传三代行医,那些医术拿出来给我们借阅,也算是一件积德的大事儿了,钟老您觉得呢?”
钟大夫被说得下不来台,终于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如此,你们着人去搬便是吧!”
说完,便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铩羽而归。
苏巧巧看他们都走光了,这才噘着嘴道:“师父,我瞧你就是太心软了,当时就应该把赌注换成若他输了,直接离开隆济医馆才是!”
檀小兮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可知我为何偏不下这样的赌注?”
三人齐齐摇头。
“钟大夫一世行医,且祖上三代皆是医者,虽然他天赋有限,没有继承家族好医术,但于伤寒,妇科之类颇有经验,只是为人谨慎胆小,对疑难杂症少了些研究,这并不代表他不是一个好的医者。”
“他家中藏书无数,我是想让你们有机会可以阅览,才与他下了这样的赌约。你们是可燎原之新火,正是求知若渴的时候,而他却是黄昏四合之际的落日,早已只想着自保,又只生了两个女儿,均已嫁做人妇,他看不起女儿家,未曾将医术传授给两个女儿,与其让他家中那些宝贵的医术空置,不如借来给你们一观,或许有些用处不是?”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三个女孩这才明白师父的一片苦心,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全是为了她们,登时惭愧得低下了头。
这时,病房外的门被轻轻扣响,原来是苗婶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麻袋,笑盈盈招呼道:“小兮,走吧?”
“苗婶,你这麻袋里装了什么呀?你要和我师父去哪?”周招妹问。
檀小兮跟着她走了出去道:“去看看孙三郎。你们想去便一道去吧,麻袋里的东西,你们一会就知道了。”
三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跟着檀小兮和苗婶来到了孙三郎的病房,见他正十分悠闲恣意地躺在病床上吃着桂花糕,一看见檀小兮走进来,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桂花糕,“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檀小兮上前道:“我来瞧瞧你的腿如何了?有没有自己下地走过?”
孙三郎还未说话,他的老母亲便立刻高声叫嚷起来:“如何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儿昨日今日都试着下地走了,根本没法走路,为此还摔了一跤,疼得是更加走不动了!”
孙三郎横眉怒目道:“就是!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保证能将我的腿治好,结果呢?我原本还能一瘸一拐地挪上两步,现在倒好,还不如先头了!你说说,怎么办吧?”
檀小兮眯起眼睛,冷声询问道:“孙三郎,我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你敢保证你说的是实话吗?”
“怎……怎么不是实话了!你不信,我走给你瞧瞧啊!”
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双腿刚一落地,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哎呀……我可怜的儿啊……这可怎么办呀!娘恨不得把自己的这条腿换给你啊!大家快来看看呀!这个假神医,把我儿子的腿治废了哟……”
孙三郎的母亲一看见儿子倒地不起,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这架势,是准备把整个隆济医馆的人都叫来看看他们的惨状。
果然,路人们总是对这样的悲号之声格外敏感,她喊了几句后,病房门口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就连刚刚离开的钟大夫也挤了进来,摸着胡子,一脸愤慨之色。
孙三郎见人越来越多,索性向前爬了两步,从床尾爬到了病房的中央,好让大家都看的更清楚,一边气若游丝道:
“檀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