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卖糕饼铺子前,熙熙攘攘围着一群人,里面正传来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和女人尖利的哭泣声。
檀小兮拨开人群,果然看见一名头发散乱的女子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额头上也肿起了一个大包,在她身旁,围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眼里满是刻毒,而推着轮椅的,是一个面相更加尖酸刻薄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叉着腰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恶毒妇人,哭丧给谁听呢?快给我滚回家中去,不然我今儿打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她刚说完,一个男人就又往地上那妇人的肚子上踹了一脚,疼得她面如金纸,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
罗玉辞见檀小兮就要往前冲,便一把抓住她问:“你要做什么?这地上的妇人你认识吗?”
檀小兮甩开他的手道:“认识,她不是坏人!”
原来,这妇人正是当日檀小兮被抓进县衙大牢里遇到的女囚苗桂英,但她明明还有两个月的刑期,怎么会在此遇到?
难道,是被提前释放了?
她往前挤了挤,刚要询问苗桂英,却见方才殴打她的男子又准备使出全身力气踢她。
檀小兮情急之下,掌心凝聚精神力,一个箭步冲上去,轻轻松松将那男子一掌拍出去两尺多远,惊得在场众人无一不张大了嘴。
“大婶儿,你怎么样?先把这个吃了……”檀小兮一把扶起地上的苗桂英,顺手将一颗止血止痛的药丸递给她。
苗桂英愣了半天,这才认出了檀小兮,眼泪顿时哗啦啦落下:“檀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隆济医馆行医啊,倒是你,不是应该还有两个月才能出狱吗,怎么提前出来了?”
“县令老爷说皇宫有什么喜事,大赦天下轻刑之人,我刚好在名单里面,就提前把我放出来了——”
苗桂英一边说接过药丸,也不问是什么,就赶紧吞下肚子。
檀小兮刚想扶她起来,被她一掌拍出去的男子便爬了起来,和旁边几位男子眼神交换了一下,面露凶光,齐齐围了上来。
“小娘子——见义勇为的事,你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兄弟们!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娘们给我绑起来送给我们老大,让他老人家好好调教……”
“啊!”
几个男人刚伸出手,空中便忽然飞过一柄长剑,剑尖齐刷刷沿着男人们的胸口划过!
他们只觉胸口一凉,顿时衣衫被整齐地划破,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肌肤,凉风灌进来,冷得他们哆嗦了一下,纷纷捂住了自己被破开的胸口。
叶清风一个旋身飞快地接住长剑,没有让它继续伤到无辜路人,漫不经心道:“是谁要把我家主人绑起来啊?我的剑好像不太同意呢!”
“你……你们是何人?”轮椅上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指着叶清风道,“我教训我家的毒妇,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
这时,人群里有一个妇人小声喊道:“姑娘,小伙子,你们还是别强出头啦,这几个人是清水镇有名的……呃……那啥,你们还是小心些吧!”
她认识檀小兮,还曾买过她的驱虫丸,家里孩子自从吃了她做的糖丸,排出了许多虫子不说,胃口也好了,因此想好心提醒她,这几个男人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平时总是仗着他们老大赵庸和京城的什么大官有远房亲戚关系,就在这里胡作非为。
赵庸尤其喜欢漂亮的女子,若是被他盯上,便要趁机玷污人家姑娘清白,即便娶回家做小妾,也是整日打骂。
檀小兮朝那位出声的妇人投去感激的目光,笑着道:“谢谢婶婶,我不怕这些人。”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檀大夫呀!”推着轮椅的老妇人忽然走过来,露出一脸不达眼底的笑意道,“我不过是找了几个能撑场子的汉子,来帮我那可怜的儿子处理一点儿家务事,你一个大夫,又不是青天大老爷,管我们的家事做什么?”
檀小兮微微一笑道:“家事?当街揍人,这叫家事?老夫人,我很好奇,你今天是想处理什么家事呢?”
“这毒妇三年前打断了我儿子一条腿,如今从大牢里出来了,却不肯跟我儿子回家!这事儿街坊邻居都知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啊!”
苗桂英顿时叫嚷起来:“当年分明是他在外寻花问柳,喝醉了回来打我,我被他打得没办法才还手的,你们当时也说了,已经把我休了,为什么我一出来就要我回去?我不回去!檀大夫,我不能跟他们回去啊,他们就是想让我回去继续折磨我,打死我!”
檀小兮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别激动。当时既然说休妻,那休书在何处?”
“休书……”苗桂英垂头丧气地道,“当时我被判刑,休书虽然我们都画押了,可还放在这个狗男人家里,当时说等我出狱给我的,可我出狱了,他们却反悔了!”
“哼!对!我就是反悔了!”那老妇人冷哼一声道,“这三年来我儿子只能坐在轮椅上,一生都被你毁了,到现在连着老婆都娶不到!可你却只坐了两年牢,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我就是不服气!你给我回家去,以后这一辈子,都要服侍我儿子!”
说完,她冷厉的眼神扫过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