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月底,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悄然地酝酿着似的。
到了四月二十九日这一天,宝贝佳和湖城罐头厂的谈判继续。
这天的火药味明显比前几次要小了很多。
主要是陈万山私底下见过钟援朝之后,觉得许多的事情都已经敲定。
所以在这天一上谈判桌的时候,谢坤便开门见山地说,"项目启动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进行过好几个回合的交涉!"
"希望今天能把大致的框架敲定!"
"温总,你觉得呢?"
虽然是问温淼,不过谢坤却看了看钟援朝,这位老板坐在位置上神色轻松地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还一如既往的没有发言的欲望。
而温淼重申宝贝佳的立场,"宝贝佳要的是经营权和决策权。"
谢坤看了看小组的成员们,"这两天我们私下也讨论过了,经营权理归宝贝佳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决策权上,不能搞一言堂。"
"同一时间,因为考虑到湖城罐头厂当初在国家经济发展的艰难阶段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我们希望对它的名字进行保留。"
谢坤是小心而慎重地说道:"这是官方给出的指导意见,你可以理解为最后的底线。
他认为钟援朝一定会反抗。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万山却很自信的样子,谢坤看了看面色温和的钟援朝脸,同样看不到任何反抗的模样。
这个时候一点发言权都没有的钱志斌也只能安静地在旁边看着而已。
如果钟援朝答应,那么就代表罐头厂的经营权在钟援朝的手里,管理却要跟湖城罐头厂共同管理,他钟援朝要做什么重大决策,都没那个权力。
说起来,钟援朝当了湖城罐头厂的老板,但实际上,他上面站着官方,一只大手随时摁着他。
而湖城罐头厂也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跟宝贝佳是从属关系,顶多算是平级。
这样算起来的话,他钟援朝就算是老板,也没办法压自己一头。
想想那美好的日子,钱志斌还有点兴奋的味道。
陈万山提前跟他打的招呼,钱志斌有很大的把握,就算湖城罐头厂的归属发生变化,他这个厂长是不会动的。
钟援朝想要对我吆五喝六,我还不一定搭理他。
相反,还处处能让钟援朝恶心。
官方会在这一方面进行权衡,一边安抚钟援朝,一边安抚他钱志斌,最终也就换来一个和稀泥的结局,以后的日子就是这么舒坦。
钟援朝呀,始终不能免俗,花了这么多钱,反倒是买罪受,跟个傻子一样。
钱志斌琢磨这些好事的时候,谈判似乎要再次进入僵局。
因为温淼的主张是没有变化的,经营权和决策权,这二点是一定要抓在手里。
"如果只是拥有完整的经营权,而没有完整的决策权,势必会造成公司内部的管理混乱。"
"不利于公司的未来发展!"
"希望各位领导站在我们宝贝佳的立场上,多替我们考虑考虑。"
哗哗哗的报纸整理的声音打断了温淼,钟援朝这个举动表示他现在开始要发表意见了。
"温总,市里替我们已经考虑的够多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
"尊敬的谢组长,尊敬的陈处长。"
"在经过这么多轮谈判当中,我能够感受到官方的诚意,并且我也乐意帮助湖城罐头厂的工人。"
"所以我同意共同管理!"
当钟援朝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场拉锯战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各自重申自己的主张,会永无止境的谈下去。
在官方多次让步之后,宝贝佳终于也退步了,而且是在最艰难的管理权限上。
可是在这个时候,谢坤又不禁在心中打一个问号,钟援朝是傻了吗?
共同管理的话,这就表示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那就算有独立的经营权,湖城罐头厂对他的意义在哪?
这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单位。
这可不是钟援朝的一贯作风。
其中有诈
谢坤和钟援朝是有私交的,但谢坤一向公私很分明,他在这个时候警惕的看着钟援朝,并且下意识的用眼神提醒了陈万山。
陈万山也不得暗想,钟援朝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
果然,钟援朝随即就补了一句,"不过我要一票否决权!"
草钱志斌这脑袋顿时就炸了。
钱志斌他不明白一票否决权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十分不友好。
钱志斌感觉自己可能会成为炮灰,成为两家单位改制工作开展,用来祭旗的祭品。
关键是,钟援朝这个时候还特地看了看钱志斌。
眨眼?他在对我眨眼看到钟援朝的眼皮子动了一下的时候,钱志斌的心彻底乱了。
这是挑衅,也是警告,更是勾起了钱志斌当初和钟援朝那恩怨的回忆。
钱志斌的算盘要落空了,似乎所有的路都给他堵死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