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援朝进门的时候,齐粟这个一家之主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大姐在帮忙做饭,二姐手里抱着孩子先迎上了钟援朝。
援朝来了,快进来坐!
爸,妈,大姐,老三把对象带回来了!
齐慕的眼眸含娇,颊如晚霞,美得醉人,甚至不敢多看钟援朝半眼,只得埋着头赶紧钟援朝手里的大包小包给抢过来,往客厅里提。
古焕英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可能是上级下发的重要文件,正在写精神体会,看到钟援朝,马上笑呵呵地摘了眼镜,抹了一把花白的头发,然后缓缓地来到钟援朝的面前。
中秋的时候,本来说让你来家里吃饭。
后来听齐慕说你去了金陵,工作很忙吧?
瞎忙!钟援朝随口一说,不强调工作,顺带谦虚。
在这一点上,古焕英对钟援朝的好感要强于老二的丈夫。
快随便坐!
古焕英要拉着钟援朝去客厅喝茶。
大姐端着一些备用的菜放在餐桌上等着中午下锅,一双手全是油迎着钟援朝就说,你看我一身的,我就不招呼你了,援朝,都是一家人,随便坐,水果和茶你自己弄!
齐慕坐在沙发那里如同赌气一般地看向窗外,什么就一家人了,我都没承认。
她还有撅着嘴,嗔怒的样子被老四看在眼里,痴痴地傻笑着。
齐玉坐在茶几边做作业,屁股只沾了小板凳的弦,滑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干脆就跪在地上写作业,整个人的状态就是磨皮擦痒的。
二姐夫叫张肖,在钟援朝进门的时候,笑了笑,点点头,就算是招呼过了。这就是连襟兄弟之间的默契。
平常应该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因为自己的老婆是姐妹而凑在一起,多数时候是尴尬的。
等等,钟援朝已经自觉代入三姑爷这个身份了?有点不要脸。
张肖看到齐玉磨皮擦痒的样子,严肃地说道:老四你就别写作业了,你那个字跟鬼画桃符一样,还不如把作业本留着拿去当,可以换米花糖和泡筒杆子吃。
齐玉白了二姐夫一眼,恨得牙痒。
张肖这个人确实有点难搞!
钟援朝开始理解齐慕在路上对二姐夫的评价了。
最值得关注的,当然还是齐粟,他身在厨房中,面对灶台,背对门口,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钟援朝一眼。
从他的背影好像就能看出即将嫁女那淡淡的忧伤。
我和齐慕要是生个闺女的话,以后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心情呢?钟援朝嘀咕了一句。
然后对古焕英说,阿姨,我去帮叔叔!
古焕英本来说客人就该休息,可是她却没有阻止钟援朝进厨房,这算是对钟援朝的一种认可。
古焕英心说,老三这个对象,老头子是有意见的,让他们俩单独相处一下也好。
援朝,你看这地方太小,都转不开身
钟援朝不管大姐的劝阻,来到大姐身后,把围裙给解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就进了厨房。
齐莲原本就是个操心命,自己又勤快,以前一大家子人的饭菜,她承担主要工作,没想到还有解放双手的那一天。
那我今天也享享福,吃一顿现成试试。
齐莲打了个哈哈,顺便看了还在调侃老四的张肖一眼。
这一个眼神过去,二姐齐红当场就喊,老张,你昨晚那么晚回来,早上五点多就醒了,你要不去老四的床上补个觉。
单单这一点,就把丈夫的辛苦跟大家说明了,并且也表示让她丈夫去做饭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钟援朝一进厨房,眼里自然是有活的,拿起来就坐。
身旁传来齐粟温和的声音,茶在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想喝自己泡,瓜子花生和水果那些都有,不在客厅休息,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钟援朝说,来挣表现啊!
嘿?齐粟还挺意外的,你小子连装都懒得装了?
钟援朝一边洗菜一边说,就我这点东西在你面前不够看,有什么可装的?
呵你这人心拿捏的火候倒也不错!
齐粟手里拿着劈骨刀,扭头看了看钟援朝,就是用在老三的身上让我有点生气!
砰!砰!砰!
齐粟一连三刀将一根棒子骨给宰成三段。
每一刀钟援朝都哆嗦了一下子,仿佛刀刀命中要害。
狗头!狗腿!狗几把!
挺吓人的
嘿,嘿嘿!钟援朝讪讪地笑了笑,怂得让人心疼。
钟援朝的动作利索,按照这一家早就安排好的菜,炒了一桌子。
色与香过关了,味道也在众人尝过后,迎得一阵夸奖。
唯独齐慕不参与赞奖的行列,反正就是不看钟援朝,跟大姐二姐老四说话,也跟父亲、姐夫说话,就是不理钟援朝。
这种差别的对待是她刻意的傲娇。
越是这样,说明她的心里越有钟援朝。
古焕英把人家送给老齐的好酒提了出来,亲自给他们把酒倒上,然后主动端起杯子,仪式感很强地看了看众人,来,让我们欢迎小钟加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当中来。
齐慕的脸血红,她不举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