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裙子上的鲜血,惊着了所有人。
可乐吓得腿软脚软,声音都走调了,“罗管家!快去总督府,把李御医找过来!”
景海眼眸一紧,再没有平时的单纯,沉沉地说,
“郡主是不是刚刚喝过李御医开的药?”
可乐愣了下,点点头,“对啊,安胎药。”
“刚喝完他的安胎药,接着郡主就出事了,你还敢让李御医继续来给郡主看诊吗?”
牛芳菲脸色一白,哭腔说,“李御医总不敢如此大胆,明着坑害皎皎吧。”
可乐身子晃悠了下,还好牛芳菲扶住了她,可乐眼睛都红了,
“李御医是不敢,可江南王却什么都敢!”
嗬!
一片冷气声。
景海看向罗管家,吩咐道,“去城里另外请一位大夫来,如果再有猫腻,唯你是问!”
说话间,御林军那股子锋利狠辣就显露了出来。
罗管家吓得不住地点着脑袋,转身就小跑起来。
“啊,疼啊,好疼!疼死了……”
屋里传出苏皎皎难忍的痛呼声,门外的几个人呼啦啦全都紧张地跑了进去。
宋远刚要进去,却被牛淮文拦住了。
“宋大人,你我毕竟都是外人,里面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候在这里吧。”
宋远一颗心狠狠揪着,急得要命,
“皎皎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能和你一样吗?这时候,皎皎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要……”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急匆匆往里面闯,却被牛淮文一把扯住衣裳后领子,轻松松提溜到一边。
牛淮文活动几下结实有力的手指,“宋大人,你如果再往里面闯,在下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你!冥顽不灵!气死我也!”
宋远一个文弱佳公子,哪里抗得过壮实的武生,无奈地坐在凳子上,焦急地扣着手指头。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千万不要伤及身子啊!你说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哎哟!”
里面接着传来苏皎皎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牛淮文的脸色也绷不住了,满眼的焦急无措,他坐不住,就在院子里来回地踱步。
屋里,苏皎皎在床上疼得打滚,冷汗淋漓,小手颤巍巍捂着小腹,泪眼婆娑。
“疼死了,我好疼啊。”
景江焦急的守在床前,轻声安抚着,“郡主再忍忍,大夫马上就到了。”
苏皎皎拉住景江的手,有气无力地说,“我猜着,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景江:“不要多想!可能只是小意外。”
苏皎皎微微摇头,伸手向景海,景海连忙凑过去,握住了她的小手。
“景海,如果我死了,你们三个要提前做好打算。”
景海眼睛瞬间就红了,哽咽着,“郡主不要说这样的话,郡主福星高照,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皎皎又看向了景湖,“景湖……”
景湖挤过去,抢过苏皎皎的手,紧紧握着,“景湖在呢。”
“你们都是前途光明的精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趁着我现在还活着,还清醒,我给你们放身书,给你们三个自由,你们可以回到京都,恢复你们原本的生活。”
三个男人心头复杂,一起不舍地叫道,“郡主!”
苏皎皎看向可乐,声音细如游丝,“可乐,你拿了我的印章,给三位公子准备放身书。”
可乐擦着眼泪,胡乱点点头,“小姐,放心吧,这些小事可乐都会做,你少说几句话,保存一下体力。”
“大夫来了!”
罗管家的大叫声,带给屋里所有人一股希望,等到大夫细细听脉后,神情特别严肃。
“哎呀,虎狼之药,怎可乱用!”
可乐送过去药渣子,“我们小姐只喝了碗安胎药,哪里用过别的什么虎狼之药,这是药渣子,您给瞧瞧。”
大夫辨认了一下药渣子,脸色巨变。
“这哪里是什么安胎药,这分明是堕胎药!”
“什么!”
可乐声音尖利,因为太过于震惊,手里的碗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皎皎愣了下,接着发出一阵阵苦笑。
“原来如此!”她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显得特别娇弱可怜,“宋君澜,你可真不愧是冷酷残忍的江南王!你够狠哪!”
牛芳菲脸上一副遭雷击的表情,整个人都怀疑人生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这堕胎药,难不成是江南王的阴谋?江南王这么狠毒!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死!”
苏皎皎无比悲伤,哽咽着,“厌弃了,就弃如敝屣。可孩子是无辜的呀,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连我孩子的命都给夺走,呜呜。”
大夫写完了药方,沉重地说,“姑娘年纪尚小,遭遇这回的堕胎,已经伤及了根本,今后恐怕很难再孕。”
景江紧紧抿着薄唇,因为克制情绪,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江南王太无情了!”
苏皎皎需要在屋里擦洗,换衣服,换被褥,景字辈的三个男人便都不方便留下,全都走了出来。
苏皎皎的病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