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映雪悠哉的坐着看书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知青点。
来人一身白色衬衣,面相长的白白净净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还打着发胶,看着就是斯文的成功人士。
这人站在知青点的院子里扬声喊道:“请问这里是瓦房村的知青点吗?有人在吗?”
他喊了两遍后,孟映雪才放下手中的书走出门。
在看到院子里的人后,她眸光一闪,问道:“请问你是谁?”
“同志你好,我是县城的阳光报社的记者王鸿飞,来瓦房村采访你们村子里的小学校长的。”
男人礼貌的做着自我介绍。
一听他是记者后,孟映雪的眼睛更亮了,“同志你快坐,校长他们都去田里劳动了,等傍晚就回来了,你不急的话就在这里等候一下吧,我去给你倒水。”
她找了马扎出来给王鸿飞坐下,然后忙转身去宿舍里找暖壶倒水。
在倒好水后,她端着走了两步,又返回去,从自己的小柜子里翻出了庄二哥给她买的红糖出来,然后捡了几粒放进搪瓷缸里。
等准备好了后,这才端着出了门,递给王鸿飞。
王鸿飞接过来后,低头一看,放了红糖的白开水泛着褐红色,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
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王鸿飞笑着和孟映雪搭话。
孟映雪看他比刚才还要热情几分,就知道他很满意自己的做法,心中更加显得高兴。
再看王鸿飞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两根钢笔,就知道他是个有学问的,而且看他穿衣打扮,也像是个条件不错的。
她说话的口气也更加热切一些,两人随意的闲聊着。
孟映雪发现面前的王鸿飞什么都懂,知识渊博,比她认识的其他人都要厉害,她眼中的光芒更盛,渐渐演变成了崇拜。
王鸿飞看着面前的女生只有几句话,就几乎已经被俘获了芳心,心中暗骂一句愚蠢。
两人坐在院子里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王鸿飞这才装作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孟同志,我今天得走了,天色越来越晚了。”
孟映雪看他这就要走了,急的挽留他:“你不再等等校长了吗?他们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王鸿飞遗憾的说道:“不了吧,我等明天一早再过来,孟同志,等傍晚校长回来后,麻烦你帮我带句话,就说我明早再来拜访。”
听他都这么说了,孟映雪也不好意思再留人家了,只能依依不舍的将人送出门。
她很喜欢听这个王记者讲那些趣事,而且这个王记者说话幽默风趣,见识又广,还时不时夸她两句漂亮。
和这样的人聊天实在是太舒服了,孟映雪一时间特别的不舍。
看着王鸿飞骑上自行车,她望着对方的背影,几次张口都没能把挽留的话说出来。
反倒是王鸿飞骑了两步后,又突然停下动作,回头对她笑道:“孟同志,明天见。”
“明、明天见!”
这一瞬间,孟映雪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动,王鸿飞的笑容直击她的心脏,让她感觉迷花了眼睛。
平时庄武也爱笑,而且庄武长的也好,比眼前的王鸿飞长的还要好看,但是他长的再好,都不能掩盖那一身的土气。
即便是他现在因为做了大夫,身上多了几分书香气息,但是还脱不了那股自卑感。
尤其是庄武在笑的时候,永远都是傻呵呵的,不像王鸿飞是阳光自信的,让人看着就不由得心跳加速。
一直等王鸿飞的自行车都远到看不到后,孟映雪才捂着心口回了屋子。
回到屋子里后,她木木的盯着手中的书本,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了。
脑海中全是王鸿飞的一颦一笑,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得了名为相思的病。
……
这个名叫王鸿飞的男人离开瓦房村知青点后,骑着自行车转个弯就去了北山村。
一进村,他就按照那人告诉他的路线,向着北山村的知青点骑过去。
北山村的知青点不像瓦房村一样有人留守,他在院子里喊了几声后,都一直没有人回应,不得已,他骑上自行车转身离开了。
坐在北山村村口的妇女们看到这样一个人去了知青点,又很快就要离开。
事多的人就张嘴打听道:“那个小伙子,你要找谁啊?”
王鸿飞闻声停下车子,用脚支着站在几个妇女面前:“大嫂,你们好,我是县城的记者,是来采访咱们村子里的知青的,他们怎么都没在啊?”
几个妇女哪见过这样斯文好看的人,一听到他说话,就争先恐后的给他解释道:“大家都去田里干活儿了,等傍晚就回来了,你要不在这里等等?”
王鸿飞状似遗憾的叹口气:“我就不等了,县里还有其他事呢,明天我再来,大嫂们,我就先走了。”
他礼貌的道别,然后骑上自行车走远了。
看着他走远,几个妇女啧啧说道:“看看人家,不比那几个知青更像文化人,瞧人家那衣服,白的连个黑点都没有。”
“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体面干净的人呢,那些知青刚来咱们村子里时,也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