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死好几天了。
但在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想跟着肖月，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可等他找到肖月，想把话说出口时，才发现对方压根看不见他。
李炜也因此发现自己变成了阿飘。
这几天，他跟着肖月见了不少人，可压根就没有人能看见他。
所以，他才会这么惊讶，池早同样是活人，怎么就能看见他这个鬼？
“你、你是不是有阴阳眼啊？”
李炜看着池早，好奇地伸着脑袋打量她的眼睛。
池早嘴角微抽，摸着手里的杨柳鞭，警告地睨了他一眼，“不想挨鞭子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李炜：“！！！”
刚才那一鞭子扯得他疼死，关键是一眨眼功夫，他就被投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想逃都无处可躲。
池早这话，一下让他清醒过来，立马乖乖地站得板直，生怕池早又把他扔到那个可怖的地方，忙道：“我说！道士小姐，你问！”
道士小姐？
什么鬼！
池早扶额，瞥了他一眼，纠正道：“我姓池。”
李炜忙点头，“池道士小姐！”
池早：“……”
算了。
这只鬼怎么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就没必要纠正这称呼问题了。
“你为什么跟着肖月？”
池早盯着李炜，语气冷厉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啊……我……”
李炜挠头，“我也不晓得。”
池早蹙眉，“什么意思？你不认识肖月？”
“认识！”
李炜回道：“肖学姐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前段时间我还参加过她的生日晚宴，我……”
“你喜欢她？”
李炜：“……”
他没想到池早会问得那么直接，一时语塞，目光闪烁，羞赧地低下头，像被戳穿隐秘小心思，无措地对着小手指，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我喜欢肖学姐，她很好……”
“既然你喜欢他，那也该知道，人鬼有别，你一直跟着她的，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啊？”
李炜震惊，语气顿时紧张起来，“我这样跟着肖学姐，会害了她？”
池早眸色微闪，将对方表情纳入眼底，淡淡地给了个肯定答复，“是。”
现在，她基本确定先前的猜测。
这只鬼对肖月非但没恶意，反而还有别的小心思。
而且李炜言语举止，很符合肖月描述的单纯小学弟，藏不住事。
“那我该怎么办啊？池道士小姐，我不想害肖学姐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什么话应该和肖学姐说的，可我记不住！我忘记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李炜神色焦急，抓着头发使劲地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失忆了？
池早对李炜这种情况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把二二喊出来，问了一句这种算什么情况。
二二道：“宿主，这只鬼可能是死之前伤到脑子了！像他这种情况，很多致命伤在脑子的鬼都有可能出现！就是死亡原因导致的，变成鬼的时候，还有可能连自己已经死了都不知道。不过看他这样子，倒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嗯，这样么？”
池早心下有了底，直接问李炜，“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
李炜一脸想不起东西的痛苦之色，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开车从‘爵色’酒吧出来，看见的肖学姐和她的朋友们准备上车离开爵色，我本来是要上去打招呼……因为难得能见到肖学姐一次，可就只记得自己朝肖学姐走过去，再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果然。
和二二说的一致。
池早沉思片刻，对李炜道：“你蹲下来，让我看看。”
“哦哦！”
李炜相当配合。
因为变成阿飘，下半身都是虚浮的，飘在半空中。
池早让他蹲下。
就直接看到他头上的伤口。
后脑勺已经凹进去大约五厘米的洞，显然是被钝器重重击中，且非常致命，才会让李炜半点都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当场丧命。
至于额头上的血，是他直挺挺面朝地倒在地上时砸出来的。
从这两点大致可以判断，李炜是被人从身后袭击，一击致命。
而且对方是个练家子，很清楚这一手下去，能直接把李炜送去见阎王。
可按道理，李炜这种直接被害死的，也算是无辜鬼了，死了很容易直接就被纳入轮回门。
但他现在却是有执念状态，才停留在现世。
池早微微蹙眉，又问李炜，“你刚才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肖月，但就是下意识地忍不住跟上她，想跟她说什么话对吗？”
“对对对！”
李炜起身，连连点头。
池早继续问：“你想跟她表白？”
“啊？”
李炜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想！我知道的，我不配！肖学姐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