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娘娘走后,福元这心里就不安得很,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让原本身体虚弱想要睡觉的他,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光线渐暗,恍然间,他似乎听见了开门的“嘎吱”声。
他顿时便瞪大了眼睛,想是不是娘娘回来了。
这落夕宫太老旧了,大门每次开的时候声音都很大。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不是娘娘,娘娘尚且在禁足之中,是不能出落夕宫的。
她人都是钻狗洞偷偷跑出去的,又怎么会从大门进来。
不是娘娘,那就是除了他和景玉唯一还留在娘娘身边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要出门,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又回来了。
福元如此想着,突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往这边来了。
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两个带刀侍卫便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
福元心一震,不好,娘娘出事了。
若不是娘娘出事了,这些侍卫不会闯进来。
屋里充斥着一股子带着血腥的恶臭味儿,侍卫一进屋,便立刻皱起了鼻子。
看到床上的福元,更是一脸地嫌恶。
二人走到床边,直接将床上的福元给拖了下来。
扯到背上的伤口,痛得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话都说不出来。
福元觉得后背湿了,知道是自己背后的伤口裂开流血了。
二人就像是拖死猪一样,将福元拖进了正殿。
福元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晕死过去。
头微微抬起一点,就看到了坐在罗汉床上的皇上和冷妃。
果然,娘娘出事了。
娘娘在哪里?
他转动着头左右看着,却没有看到他的娘娘,也不知道被皇上和冷妃这妖妃弄哪里去了。
每过一会儿,他旁边又多了一个人趴着,是跟他一样,受着重伤,身上还发着高热的景玉。
景玉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只觉得好凉快,这人也清醒了些。
她在屋里躺了这么些天,没有一个大夫来看过,只有那小宫女第一天给她上了些药,每天喂她一些清水和粥。
她每天都觉得很难受,人也过得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间少,昏睡过去的时间多。
侍卫进屋把她拖下床的时候,她正好清醒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侍卫为什么要把她拖到这里来。
她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呼吸又急又虚,仿佛随时都会死
掉一般。
她身上的味道,跟福元比起来好不了多少。
凤城寒皱了皱鼻子,垂眸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福元和景玉,食指转动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王信一甩手中的拂尘,站在二人面前,“说吧,这些年云宝林除了吃胎盘,妄图用让猛兽发狂的毒药,害冷妃娘娘和太子殿下,还做了什么恶事?”
他们这样的腌臜人自然是轮不到皇上来审问他们的。
烧得脑子昏昏沉沉地景玉怔了一下,这事儿皇上他们怎么知道了?
没错,这事儿她也知道,虽然这件事情娘娘并未与她商议,但是二人说话的时候也从未避着过她,所以她也是知道的。
她原本以为,福元跟她一样挨了打,连床都下不了,娘娘现下无人可用,这个计划就流产了,也做不成了。
如今王公公竟然知道了此事,看来这事儿娘娘还是去做了。
除了这两件恶事,娘娘做过的恶事自然是还有的,但是她不能说,她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不能再连累家人跟她一起死。
福元想要替娘娘顶罪,一开口,冷气就传进了肺腑里,又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吵死了,凤城寒不悦地
皱了皱眉。
“用毒药让猛兽发狂害冷妃娘娘和小太子一事,全是奴才的主意,娘娘是听信了奴才的谗言,才同意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难听极了。
“呵……”凤城寒冷笑一声,“你对她倒是忠心,死到临头了,还为了她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不看看你这条贱命,是不是背得了这些罪责。”
听到他的声音,景玉这才知道皇上也在。
“咳咳,奴才并非揽责,实在是事实确实如此,是奴才进献的谗言,怂恿娘娘害冷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奴才死不足惜。”
“你确实是死不足惜,谋害后妃和储君,乃诛九族的大罪。只死你一个,怎么能够呢?”凤城寒的身上带着慑人的杀意。
趴在地上的景玉和福元都打了一个寒颤。
“福元,本名刘根生,京都城外朝阳县刘家沟人士,家中父残母弱,家中还有一双痴傻的弟弟妹妹。”凤城寒说出了福元的籍贯和家庭情况。
这样的家庭,可以说是相当惨了,若不是因为这个,福元作为大哥也不会将自己卖进宫切了子孙根做太监。
若他不入宫做太监,那他家里这些人就活不了了。
但入了宫后,因为
没钱打点,又不讨人喜欢,他被安排倒夜香,因为